想要这一辈子顺遂,就要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。
温婉宁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,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。
谢舒画则是一脸不甘,却也不敢再说什么。谢松寒挥手示意谢老爷和谢夫人先回房休息,待二老离开,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温言时,他才缓缓开口:“你为什么不跟夜校的人透露你是部队家属?”
温言愣了一下,谢松寒竟然知道这件事。
“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夜校,所以就没声张。”她低声解释,语气略带迟疑,“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学生。”
谢松寒听到这话,忍不住轻笑出声。
“普通的学生?第一天就去把夜校的小姑娘带走,这还不够高调?”
温言猛地抬起头,对上谢松寒深邃的目光,急切地解释:“不是的,不是我想张扬,是文凤太可怜了。我们都是从乡下来到城市的,如果我见死不救,岂不是太冷漠了?”
她咬了咬嘴唇,语气里带着委屈。
谢松寒看着她焦急的模样,神色缓和了些。
“我不是埋怨你多管闲事,只是担心你。你也是个姑娘家,幸好是把人带出来了,要是没带出来,你自己也很危险。”
温言知道谢松寒说的没错,她当时完全是一时冲动,并没有想过后果。
“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?”谢松寒打破了沉默,“总不能一直让文凤住在招待所吧?”
她摇了摇头,低声说:“我还没想好。”
谢松寒看着她迷茫的眼神,心中叹了口气。
这姑娘,还是太单纯了。
他沉吟片刻,缓缓开口:“看在你给我治腿的份上,我可以把我的身份借给你用。张扬不张扬的无所谓,想救人,还是要有靠山。”
谢松寒的语气云淡风轻,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但温言却从中听出了引导。
他虽然双腿残疾,但依旧是部队的二把手,军功赫赫,在A市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要是真拿谢松寒的身份去压,肯定药到病除,都不用想什么办法了。
想到这里,温言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感激的笑容。
“谢谢你。”
……
第二天傍晚,温言从孙登先那里回来后,马不停蹄地赶往招待所。
一天没见,文凤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一样,蜷缩在床上。
看见温言进来,文凤猛地坐起身,眼神中闪过希冀,又带着小心翼翼,怯生生地问:“温言姐,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上课啊?”
温言将带来的饭菜放在床头柜上,把筷子递到文凤手里,柔声安慰道:“别担心,今晚我就陪你去上课。”
听到可以回去上课,文凤的脸上露出喜色,但很快又黯淡下来,双手紧紧攥着被子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温言明白她的担忧。
在这个年代,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,更何况文凤还这么年轻,经历了那样的事情,心里自然是害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