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烧了。”他低声道。
她没说话,只是轻轻闭上眼。
他抱起她,冲进电梯。
医院急诊室内,两人并排挂水,床头是并排开的两个点滴架。
医生皱眉:“体温一个39度,一个385,什么叫‘没事’?你们是想烧进icu吗?”
沈君泽没吭声,李雪菲也闭着眼不动。
等医生走后,他看着她,说了整晚最轻的一句话:
“对不起。”
她转头看他,嗓音沙哑:
“我不是怕你否定项目。”
“我是怕你否定我。”
“我没否定你。”
“你说了——我会犯李家当年的错。”
“那是我怕你太像我母亲。”
“强硬、聪明、不屈。”
“可最终,她被自己逼到了孤岛。”
他眼神红,声音低哑:
“你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“我不是不站你这边。”
“我是怕——你把自己孤立得太久,连我都靠不近。”
那一刻,李雪菲看着他,忽然泪水滑落。
她终于明白:
不是他不懂她的坚持。
是他怕——她像他母亲一样,把坚强变成武器,把爱人挡在千里之外。
她伸手,轻轻抓住他的衣袖。
“沈君泽。”
“我不会一个人扛。”
“但你得答应我——以后我们可以争,但不能用彼此最怕的方式。”
“你不能再用‘你太强’来远离我。”
“我也不会再因为‘你太冷’而不信你。”
他点头,哑声说:
“好。”
“以后我们吵架,吵完一起淋雨,一起烧。”
“然后一起——回家。”
病房窗外,雨势终于缓缓停了。
新天快亮,空气里带着一丝清透。
两个吊瓶逐渐见底,温热的液体缓缓进入他们身体,也进入了——他们冷掉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