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睁眼,只见裴墨染脱得一丝不挂,迈着长腿跨进了浴桶中。
狗男人!
真是不要脸!
云清婳双手护住胸口,蹙着黛眉,慌张道:“夫君要沐浴的话,我就出去了……”
裴墨染厚脸皮地跟她挤在一起,按住她的肩膀,贱兮兮的说:“无妨,本王不嫌弃你。”
“……”云清婳想要挣扎,可力气悬殊,拗不过他。
她急红了眼,环抱着胸,将身子缩成了一小团。
裴墨染捏着她的下巴,强行抬起她的脸,开诚布公道:“蛮蛮,昨日是本王小气,揣度你装病,以为你故意避着本王。”
“本王听说你昨日遇见歹徒,受了惊吓,本王恨不得将那贼人剁碎。”他将额头贴着她的额,“日后你先顾着自己,别总是这么心善。”
云清婳的眼泪如同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温热的水珠贴在了他的脸上,把他的心好像都被灼疼了,他连忙给她拭泪。
“您总是这样,凡事都把我往坏处想!”她攥着拳头捶打他的胸口,“您不信我!您从来不信我!”
裴墨染心疼地吻着她脸上的泪,他诡辩道:“可本王方才护着你了,方才本王还想若是金丝炭交代不清楚,就说是本王拨给你的。”
“您看!您就是总把我往坏处想,我分明没做过腌臜事……”她扭过脸去,肩膀颤抖,抽抽噎噎地哭着。
狗男人偏宠她可不够,她要的是绝对信任。
裴墨染语塞。
的确,自从蛮蛮嫁进门,每次遇事,他都会怀疑她。
可是性情使然,他也没办法。
哪怕是赵婉宁,他也会心存疑虑。
“蛮蛮,本王日后一定不把你往坏处想。你光明磊落,本王是知道的,可战场上的尔虞我诈太多,本王一时改不过来。”裴墨染的姿态放得很低,半真半假地说着。
实则,他并不准备改,也不想改,保持警觉是好事。
然而,裴墨染自己都没发现,他对云清婳的紧张程度,生怕被她误会。
这怎么不算一种驯服呢?
云清婳见好就收,她吸吸鼻子,“下次您若是再冤枉我,我一个字都不会解释,我心寒了,就再也不理您了。”
“好,本王下次一定信蛮蛮。”裴墨染的心情顿时大好。
他其实很反感女人恃宠而骄、矫揉造作、哭哭唧唧。
可面对蛮蛮,他不怕她闹,就怕她憋在心里,不断跟他生分。
“蛮蛮,你心中可有本王?”他想知道答案。
幼年阴影孕育出裴墨染扭曲的内心,他内心深处,有执念在叫嚣——他渴望被爱。
蛮蛮总是若即若离,忽冷忽热,就连赵婉宁那样高傲的人,都会向他表明心迹。
可蛮蛮从来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