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宇本好意陪伴着乔觉,步伐却忽而停住,慢慢蹲到个尸体旁,身子有些颤抖。
程北坤意识到了什么,大步迈近,果然是安河。
那张和杜宇极度想象的脸,已经变得平静无声,把手伸到他鼻子前,早就没有了呼吸。
乔觉按住杜宇的肩膀:&ldo;那毒气是针对人造人而调配的,呼吸几秒就会失去意识、转而死亡,并不会特别痛苦。&rdo;
杜宇小声问:&ldo;可是,大家也已经陪伴陈教授很久了,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,明知道放了毒气自己人和对方都会死……拼一拼不好吗?&rdo;
&ldo;教授不想冒险,他把希望寄托在程先生身上,是抱着必死的决心,同时也为他制造的人造人决定了命运。&rdo;乔觉轻声说:&ldo;造物者心态,就算是陈教授也很难摆脱,和大家的情感虽重要,但更重要的是未来。如果没有程先生,我们根本没有社会资源,不可能和李锦云抗衡,毕竟那个女人受财团资助,分分钟就能造出成千上万个人造人来。&rdo;
程北坤插着兜无奈地笑了声:&ldo;嗯,救一个人还是救一船人,教授选择了后者。&rdo;
杜宇的思绪纷纷扰扰,最后伸手用白布盖上安河的脸,不想面对似的起身走开了。
这次赶来中原地区,尽管彼此内心做了很多打算,但波澜起伏还是超过了预期。
返回首都的飞机上氛围异常沉默。
杜宇望向窗外的云朵,忽然叹息:&ldo;既然我那前姐夫李默,很可能是苏夙安插的眼线,那我姐的去向他也多少了解吧?回去问问咯。&rdo;
程北坤合上手里的文件:&ldo;打起精神了?&rdo;
杜宇:&ldo;受了刺激也不能不活了啊!我挺同情那些人造人的,更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。&rdo;
程北坤认真看他半晌:&ldo;每次想劝慰你的时候,你都比我想象更坚强。&rdo;
&ldo;切,我又不是林黛玉,用不着别人劝。&rdo;杜宇用力撸了撸柴吉的狗头,端正身体道:&ldo;李锦云在全国搞过那么多试验场,又弄了几十年人体试验,不可能不留下马脚,绝对可以找出那女人来的!&rdo;
程北坤皱眉:&ldo;我已经安排了几个探险公司和考古公司去往全国各地调查中,可是……她大概已经不在国内,躲去金主爸爸身边了。&rdo;
杜宇不安:&ldo;逃出国会很麻烦吗?&rdo;
程北坤:&ldo;对张山风他们来说麻烦些,不过对于我嘛,反而是好事。&rdo;
杜宇没明白。
程北坤:&ldo;国外的法律,可没办法轻易管到我。&rdo;
杜宇眨眨眼睛。
&ldo;好了,你少操心。&rdo;程北坤揽住他消瘦的肩膀:&ldo;累了就睡会儿觉吧。&rdo;
杜宇靠在大佬身上,感到了种久违的舒适和安全,紧绷的脊背夜渐渐放松下来,嘟囔说:&ldo;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。&rdo;
程北坤:&ldo;那你说,李锦云在搞什么呢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