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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6章 铁马冰河（第1页）

青铜马蹄踏碎血池的刹那，雷重光看清了马背上的人。副将周寒山半张脸爬满星砂纹，断臂处接的青铜义肢正往下滴落靛蓝毒血："少将军，雷字营三百铁骑——归阵！"

残月被铁蹄声震碎。初代星主的残影在血池中扭曲，三百具克隆尸骸突然调转方向，朝着青铜马队张开獠牙："来得正好。。。。。。"

雷重光抓住最近一匹战马的缰绳。马鬃触及掌心的瞬间，星砂纹突然暴长，将他的右臂与马鞍熔铸一体："周叔，你们不是已经。。。。。。"

"死在驼城了？"周寒山挥刀斩落扑来的尸骸，刀锋溅起的毒血在月光下凝成星图，"末将等这一天，等了整整五年！"他扯开胸甲，心口嵌着的星砂核正与雷重光颈纹共鸣。

马队突然变阵。三百铁骑踏着血水结成雷家枪阵，枪尖所指处，血池底部的玉珏突然浮空。初代星主发出尖啸，克隆尸骸如潮水般涌来，每个都使着雷家枪法的不同招式。

"破军！"雷重光暴喝。青铜战马人立而起，带着他撞入尸潮。暗金血液从熔铸的右臂渗出，触及的克隆尸骸尽数碳化——却在倒地瞬间自爆，溅出的星砂粉凝成铁蒺藜阵。

周寒山突然掷来半截枪杆。雷重光凌空接住的瞬间，枪杆与他左臂星砂纹完美契合——这竟是五年前被国师折断的破军枪头！

"少将军，看仔细了！"周寒山刀指血池。玉珏在月光下投射出星图，与雷家铁骑的阵型完全重叠。雷重光瞳孔骤缩——那星图缺漏处，正是他此刻站立的位置。

初代星主的残影突然凝实。她碳化的指尖点向玉珏，血池中浮起三百青铜棺："雷氏小儿，可知这些棺椁装着什么？"棺盖同时开启，里面竟全是雷重光不同年龄的尸身！

"阿兄。。。快走。。。。。。"最小的那具尸骸突然睁眼，双月胎记在颈侧泛光。雷重光策马撞向青铜棺，破军枪头刺入尸骸心口的刹那，整座血池突然静止。

"你竟敢。。。。。。"初代星主的尖叫被马嘶声撕裂。周寒山突然坠马，他的青铜义肢炸开，露出里面跳动的星砂核："少将军。。。玉珏。。。在驼城。。。。。。"

雷重光旋身挑枪。枪尖划过静止的血珠，在月下织成张星砂网。当大网罩住初代残影时，三百铁骑同时暴喝，声浪震得克隆尸骸尽数爆裂。

"没用的。。。。。。"初代残影在网中冷笑。血池底部突然裂开深渊，青铜碑林从地脉升起。碑文"甲戌"字样渗出黑血，凝成条条锁链缠向雷家铁骑。

雷重光挥枪斩断锁链。暗金血液触及碑文时，西域咒文突然活化，化作星砂虫钻入马匹七窍。战马发狂将骑手甩落，坠地的铁骑竟被青铜碑吞噬！

"周叔！"雷重光策马冲向最近的石碑。周寒山半截身子已被碑文吞噬，却将佩刀掷来："去驼城。。。找哑医。。。。。。"

刀柄触及掌心的刹那，往生河水倒灌而入。雷重光在激流中看见骇人真相——五年前驼城血战，三百铁骑的心头血被炼成星砂核，而取血的金针此刻正插在初代星主残影的眉心！

"原来你们。。。。。。"雷重光震碎缠足的锁链。初代残影突然分解，化作星砂流注入最近的克隆尸骸。那具尸骸睁开猩红血目，手中凝出柄刻满雷氏族谱的长剑："现在，该清算了。"

剑气扫过之处，青铜碑林尽数活化。雷重光格挡的瞬间，发现碑文中嵌着的星砂核，竟全带着雷家铁骑的气息！

"少将军。。。快走。。。。。。"某块石碑中传来熟悉的呼喊。雷重光暴喝劈开碑身，里面封着的半具残躯却突然自爆。飞溅的骨渣凝成星砂箭，将他逼向深渊边缘。

克隆尸骸挥剑刺来。雷重光以刀格剑，金铁交鸣声中，剑身的族谱文字突然活化，化作锁链缠住他脖颈："雷氏血脉。。。本就该。。。。。。"

锁链突然崩断。往生河底升起青铜巨门，门缝中伸出只覆满星砂纹的手，将雷重光拽入黑暗："跟我走！"

腐臭味灌满鼻腔。雷重光在绝对黑暗中听见驼铃声，腕间突然被套上冰冷的青铜环："别动，你身上有十七处星砂蛊巢。"

火折子亮起的刹那，雷重光看清对方左脸的黥面刺青——正是五年前被他亲手处决的叛将陈九川！

"很意外？"陈九川扯开衣襟，心口星砂洞内蜷缩着条蛊虫，"当年你那一枪没要我的命，反倒让我看清了国师的勾当。"他敲击青铜环，环上浮现的西域文字正与玉珏呼应。

雷重光突然出手扼住他咽喉："说！玉珏在哪？"暗金纹路顺手臂蔓延，却在触及星砂洞时骤然消退。

"少将军的星砂蛊，对我无效。"陈九川扒开他的眼皮，"看见了吗？你瞳孔里的星砂纹，和这些碑文同源。"他指向黑暗深处，那里隐约可见成片的青铜碑。

碑林中央浮着口冰棺。雷重光走近时，棺盖突然滑开，里面封着的女子缓缓睁眼——竟是小妹的生母，本该葬身火海的月奴！

"光儿。。。。。。"月奴的指尖触及棺沿。冰棺突然炸裂，她碳化的身躯扑向雷重光，后心插着的金钗正与芸娘那支成对："快。。。毁了往生碑。。。。。。"

陈九川突然挥刀斩落月奴头颅。靛蓝毒血溅在青铜碑上，竟让碑文显出新字："甲戌年七月初七，换命成"。

"现在懂了？"陈九川踹开无头尸，"往生碑才是真正的星砂鼎！"他劈开最近的石碑，里面封着的竟是驼城百姓的尸骸——每具心口都嵌着星砂核。

雷重光突然头痛欲裂。破碎的记忆在星砂纹催动下重组：七岁生辰夜，芸娘将他和某个婴孩并置在星砂阵中，而阵眼处插着的正是两枚玉珏！

"双生子。。。。。。"他咳出星砂虫。陈九川突然将他按在碑前："看仔细！"

碑面映出的不是他此刻面容，而是冰棺中那个嫡子！当嫡子的星砂纹蔓延全身时，碑文突然渗出鲜血，在雷重光脚底汇成阵图。

"这才是换命阵的真容。"陈九川划破掌心，将血滴入阵眼，"当年被换走的不是你，而是。。。。。。"

地宫突然剧烈震颤。往生碑林尽数活化，碑文锁链如巨蟒缠来。雷重光挥刀斩断锁链，却在触及某块石碑时怔住——上面钉着具青铜尸，残破的铠甲上依稀可见"雷"字徽记！

"阿爹。。。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