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湛月清原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十六岁的谈槐是什么样了,可随着君羽书的话音,他隐约又描出了那个少年的轮廓。
鲜衣怒马,少年得意。
“……可是我这两天见他那样子,”湛月清眨了眨眼,歪头看向君羽书,“和你说的差别也太大了吧,他比你大六岁?那现在是有二十六岁了?他这些年过得如何?父母爱他吗?你爹是太师,太师支持他吗?”
君羽书敏锐察觉到了什么,笑了一下,说:“看来陛下把你打得真的很严重,要我为你找个大夫吗?你真的忘了很多事。”
湛月清一顿,转移了话题:“不用——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阅完卷?你不是说晚上要带我去春兰楼?”
他太想知道这些年的谈槐遭遇了什么变成这样,却忘了防备君羽书。
有的话是不能问的。
君羽书闻言一噎。
他明明先说的春花,湛月清却只记住春兰。
两人说着话,却没注意到院中偏远之地,有一道目光定格在了湛月清脸上,那目光反复逡巡,落在那只戴着手套的左手上。
……
午时,雪风凛冽,院中放榜了。
纪鸿鹄抱着双臂,守在榜前,目光在考生中来回瞧了瞧,没看见时院首要的人,遂问:“君月清呢?”
“好像和他哥出去用午膳了?”
纪鸿鹄:“……”
给他等饿了是吧。
他哼了一声,又看了看,确实没瞧见人,便回院复命。
“纪师兄怎么这么问啊?”考生不解。
“榜首……”有考生颤着声音,“榜首是君月清!”
“什么?!他蒙着眼睛还真对了?他错了几道?”
那考生闻言再看,榜首的君月清竟一道也没错——
他的名字后还有句判言:
“字太丑,宛若鬼画符,请该考生回去多加练习,若不练习,以后开方,病人恐看不清字迹。”
“……”
午时,皇宫中。
“陛下,那位夺得了头筹!”周九乐呵呵的小声禀报,“还有,那位的父亲要见那位,要告诉那位吗?让他去见自己的父亲?”
谈槐燃捏着手里那团血淋淋的东西,底下跪了一地的宫人。
宫人们颤抖着身躯,只是跪着。
他们说话像在讲绕口令,001十分警惕:【那位是哪位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