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湛府外,森冷的、宛若毒蛇般的声音响起——
“督卫司办案,闲杂人等退避。”
督卫司,直属上司为当今圣上,传说中这队人乃是圣上年少时便养的,人人忠心不二、以一敌百,其身其心,连军中兵士见了都自愧不如。
守门的门奴见状一呆,脸色惨白,连忙跑进去通传。
带领督卫司之人乃是一名眉眼邪气的男人。
他慢条斯理的下了马,抬头看着这座繁华的府邸。
七品小官,府宅却堪比郡王。
“哟,”忽然,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,“穆司长竟比我先到一步?”
督卫司的人转眸一看。
街道的另一头来了个马车,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,到了督卫司面前。
——穆舟呵呵一笑,“君大人怎么也来了?”
君嵩是个国字脸,乃是两朝太师,今年五十岁了,左眼上有道刀疤,左耳边坠了个铁耳钉,看上去有几分怪异。
“我?我来接我儿子。”君嵩得意洋洋。
穆舟扫了他一眼,“你何时又多了个儿子?”
他记得君嵩就一个儿子。
君嵩:“中午,陛下赐的,刚生下来就有二十岁,可神奇了!我家全儿看到圣旨还闹了一刻钟呢。”
穆舟眯起眼睛,冷笑一声,大概知道君嵩的新儿子是谁了,道:“埋了三年的暗线,为了个小倌用了,真是孩子气。”
穆舟今年三十八,谈槐燃二十六,两人虽然只相差几年,但在他眼里,谈槐燃也和孩子差不多。
君嵩闻言嘿了一声,入戏很深,不满意道:“那是我儿子,不是小倌,你这话可别让陛下听到——再说了,明年就是科举,你还想让他把这线埋到几时?咱们陛下又不是挖坑的。”
两人言语甚是模糊,除了彼此,没人能听懂。
穆舟冷笑。
他们是从谈槐燃太子时期追随,算是他的手下,但太医院院首一把年纪了,医术卓绝,又不怕死,可不是什么废物都收。
那个湛二,他以前在安王那里见过两次,看起来就不像是能过院首考核的样子。
想进太医院?没点真材实料的话,还是做梦比较快。
那可不是在陛下面前哭一哭就能让院首乖乖教他的。
……
花阁中。
湛月清看向许氏,“你自己没管教好儿子,还有脸问我对他做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