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修文主动拽了拽铁链,开口问。
姜执月点头:“活着。”
但也离死不远了。
“我知道六小姐想问什么,但是如果六小姐想问,我也只打算告诉六小姐一个人,不知六小姐敢不敢呢?”
迟修文目光死盯着带着幂篱的姜执月,似乎想要透过幂篱看穿她的内心。
对方这么上赶子想说,姜执月反倒是突然之间就没了那份好奇。
是事已至此,不必追问的释然。
她放下了,但迟修文没有。
姜执月笑了笑,“你爱说不说。”
迟修文狠狠一愣,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个态度。
姜执月又道:“我是来痛打落水狗的,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有什么价值不成?”
“你!”
“别你了,让我猜猜,你想说的是什么?”
“是林净秋为你生了个女儿,而这个孩子被放在她兄嫂名下养大,最后嫁给了魏王。”
“偏偏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,误以为是我二叔,所以甘愿为谢稷差使,入国公府为眼线?”
“可事到如今,林玉钟已死,你也即将人头落地,这些对我有什么价值呢。”
姜执月说完,果然看到迟修文变了脸色。
他既震惊又害怕:“你怎么会知道!”
两次都成功地诈了迟修文,姜执月也飞快地在脑子里厘清了这件事。
迟修文震惊: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他都已经借谢稷的手处理干净了!就连她自己都……!
“你究竟是人是鬼!”
迟修文再看向姜执月的眼神就变得惊恐起来。
姜执月摇摇头,用一种可惜又怜悯的语气说道:“我是人是鬼不重要,很快你们一家子都能做鬼了。”
“你想杀她!?”迟修文情绪突然激烈起来。
姜执月笑出了声:“我还以为你多聪明,其实就是个不堪托付、毫无志气的软蛋!”
“我不是!”迟修文十分恼火:“若不是那两个蠢货不听我的话,如今该被关在这里的人就是你!是你们姜家所有人!”
“我不过是怀才不遇罢了!”
铁链在水中晃动,溅起水花,一如迟修文的不甘,滴落在水池里,除却一点涟漪再也没有痕迹。
“怀才不遇?”姜执月简直无言以对:“你是说,献计于谢家大公子,最后害得他枉死的计?”
“还是将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子拱手送给他人的毒计?”
“又或者是藏头露尾……”
“你住口!你住口!”
迟修文疯狂挣扎起来,铁链拍打着水面,企图用这点水花淹死眼前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