漏地禀告我的主君。好吧!那么你就好好表现一个做武将的精神吧!……」
藤吉郎说着就大声笑了起来,然後离开座位,这时候除了这么做之外,也别无他法了。
当他来到外面之后,从寒霜之中透出的冬阳洒落在身上,但这反而使他感到一阵恐惧而战栗不
已。
因为他想起自己曾经在信长面前夸下海口。
尾张的猴子和美浓的麒麟儿相比,当然是我的脑袋瓜要管用多了啊!……
(唉!这真是祸从口出啊!)
如果就这样把事情告诉信长,信长会怎么想呢?
无论如何他都会渡河攻打稻叶山吧!
一旦我方攻打过来,竹中半兵卫将会如何应战呢?在他的言谈之中,处处可以感觉出他的确自
信满满。然而这位苍白的青年,不仅很有自信,而且相当泠静,在他与藤吉郎交谈之时,眉毛
甚至不曾劲过一下。
藤吉郎坐上正等著他的船而渡过长良川,之后又骑马来到木曾川对岸。他的心中有著一份感动
及害怕,这种又害怕又感动的情感在他心中错综交织,使他再也无法思考。
在他眼前流动著的是木曾川的河水,然而他却似乎看见了信长的脸。
在河川另一边的笠松,就是他们的阵地,而由小牧山城过来的信长,也正在那边等著藤吉郎归
来……
这到底该怎么办呢?藤吉郎似乎看到正睁大了眼睛等著自己的信长……
船终於靠岸了,这时藤吉郎也下定决心,无论受到何种叱责,在这种时刻他都不能再说谎了。
「这一次是我自己错看对方了。」
他这么说着,竹中半兵卫凛然述说自己忠义的神情又浮现眼前,看只好将这件事据实告诉信
长,除此之外,也实在别无他法。
(但是我今天却总觉得自己变得更小而且可怜……)
当他来到信长的营地时,寒冷的河风吹得幔幕鸣鸣作响。
「藤吉郎先生回来了!」
一看到他的影子,信长身边的侍卫即如此叫道。藤吉郎抖著他小小的肩膀跪了下来:
「殿下,请你切了我的尾巴吧!我这猴子……不!我实在是瞎了眼啊!」
他只好无发制人,免得待会更抬不起头来。
信长自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地听著藤吉郎的报告。
偶尔他也抬起头看看一片灰黯的天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