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关时,发现森三左卫门正坐在那边等着。
「大学先生,您果真是忘了东西!」
「口也?你为什么这么说?」
「殿下说大学忘了件重要的东西就回去了,等会儿一定会回来,来时就直接带进来,殿下正在
房间裏等著您呢!」
大学一听,背脊都寒了,还好,还好回来了呀!
原来,信长特意送我出门的用意即在此啊!他肚量之大,勘十郎信行简直就不能比!他想著,又
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当三左卫门带他再度回到房间时,信长出声地笑了。
「想起来了吧?大学,来吧!过来再重斩喝一杯吧!」
「下好意思。我大学看到天上的月亮,终於领悟出自己的卑微。」
「好了,好了。你忘了件重大的事就说要回去了,我之所以送你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想起来……
不过,这样也还好啊!」
「我很惶恐,想请信长殿下答应我一个请求。」
「你是要我原谅勘十郎信行吧!」
「正是如此。」
「勘十郎这家伙,不但不给我意见,还受到权六、林兄弟及佐佐藏人等人的煽动,企图和我一
战……对吧?」
「您的眼光,我真是佩服,佩服!」
「哈……这种小事……只是写在你脸上的文字,被我和此地的这个学者所读出来而已。大学!
你就当作在脸上也可写字就好了。」
「是!是!」
现在那曾是问题的三美人已经不在了。轻薄的老人根阿弥一斋神机妙算似的坐在桌边。除此之
外还有刚刚先进来的森三左衙门,其他的仆人都已离去。
「说来听吧,大学。勘十郎的生命我自有打算。你安心好了!他们何时要在何地举兵?」
信长这么问著,根阿弥又正经八百地拿起笔来,好似要把大学所说的话都写下来似的。
大学又一次地觉得他一身都是冷汗。
「时间是八月二十日前後,到时看情况而定。」
「喔,八月二十日前後……那不正是收割稻子的时候吗?」
「是的,正是。」
「这么看来,这不是勘十郎的主意,应该是权六的主意吧!然而林美作这家伙也一定又加了什
么主意吧?」
「是……正是如此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