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声音仿佛从亘古深渊而来,低沉、苍老、神秘,如同从万年前回荡至今的神只咒语,响彻整片废墟。
江晚吟猛地抬头,一眼望去,虚空之中竟裂开一道深渊般的裂缝,墨色的天光自其中喷薄而出,无数神秘的漩涡在其中翻腾蠕动,仿佛命运的核心正在破茧而出。
沈砚舟的身体依旧被祭坛吸附,神色却从未有丝毫惊慌,反而愈发沉静。
“命运之主……终于舍得现身了么?”江晚吟冷声问,掌中命火蓄势待发。
“你唤醒了命之火,扰乱了命图的轨迹,甚至摧毁了Z3,你——违逆了天命。”那声音再次落下,如天罚审判,仿佛下一刻便会将天地万物全部吞噬。
轰隆!
一道漆黑天雷从裂缝中轰然坠落,狠狠劈在废墟中央,整座祭坛瞬间崩碎!
沈砚舟的身躯重重跌落,鲜血从嘴角渗出,但他的手却死死握着一块碎裂的符文残片,那是祭坛符文核心的一部分,仿佛内含千亿命轨的交汇之力。
江晚吟疾步上前,将沈砚舟扶起,目光凝望着头顶那逐渐扩大的裂缝。
“这就是命运之主真正的面貌?”她冷哼一声,“不过是躲在背后操纵众生的懦夫。”
话音未落,虚空猛地震荡,一道黑影从裂缝中坠落,笼罩天地。
那是一个模糊到无法看清面孔的存在,全身被无数命运之线缠绕,每一根线仿佛都牵动着亿万人生,微微一动,便可改写无数生死。
“吾即命主,众生皆棋。”黑影低语,手掌一握,天地骤暗,一股无以名状的压迫感降临,让江晚吟和沈砚舟几乎难以喘息。
“够了。”江晚吟目光寒冽,“你既现身,就别想再逃!”
她抬手,命火瞬间升腾,宛若从九天之上洒落的金焰,狂暴、炽热、不可阻挡。
“这是你的末日。”
“亦是我们的重生。”
命火灼烧天际,那些缠绕黑影的命线开始剧烈颤抖,像是遇见了天敌。
“命火无法烧毁命线。”黑影嗤笑,轻轻一挥袖,那些命线猛然缠绕向江晚吟。
但她早已不再是昔日那懵懂的少女。
她手掌一转,命火骤变,竟化作命轮虚影。
轰隆!
命轮一转,竟斩断了袭来的命线!
黑影身形一晃,似被重击,第一次发出沉闷的怒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