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明白过来之后,满桂才猛然想到,天子的权威,不可忤逆。
忤逆,等于是反贼!
何况自己跟随的天子虽然年少,但是他从这一路的杀伐和算计来看,他绝非是什么无的放矢之人。
甚至于天启帝的眼光,比他所能想到的更加长远。
冷汗,缓缓的从满桂背后渗出。
满桂点头连声说道:“陛下,末将知道了!”
瞥了一眼满桂,朱由校轻笑一声道:“也罢,朕知道你是在担心朕的安慰,毕竟除了猛兽之外,在这关外谁都说不准会不会有山匪和盗贼。”
“你且跟着朕来吧。”
“说到底,这也是朕算计的一部分啊。”
朱由校很清楚,以少胜多、丝血反杀、逆风翻盘才是最爽的。
可是此时自己带着的这些蒙古兵,都是日后为大明征服草原前头兵,哪能让他们在自己为了爽的情况下,去和建奴组成的铁壁围堵拼命?
虽然说以多胜少、以逸待劳,去运筹帷幄,打运营,以优势碾压对手来的没那么爽。
可归根结底,稳赢局才是战争王道。
朱由校的确打了好几场以少胜多的仗,更是硬刚了诸如努尔哈赤、皇太极这样的大好手。
可是朱由校很清楚,自己打的,都是一个先手。
挨打的那一方,都是在自己的运营之下,陷入了一个猝不及防来不及准备的劣势之下,才被自己殴打的。
古代作战大部分情况下,讲究的就两个字,算敌于先以及虚虚实实。
也可以简单说是算和骗。
也就是有着后世那么多的经验,学了包含心理学,微表情管理学以及一大堆东西的朱由校,才能够成功的算准对手的心态,以虚虚实实的招数,让他的对手上当受骗。
而宁远的事情,虽然说有着袁崇焕不断放假消息去迷惑建奴,从而减缓建奴大举攻城的进度。
但是终究治标不治本,该来的总是会来。
所以此时的朱由校才想玩一手虚实,让锦州城里的皇太极坐不住。
眼中,猛然出现了一片和自己脑海中记忆相吻合的河滩。
看着那片河滩,朱由校双眼眯起,翻身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了下去,顺手就解开了自己身上盔甲。
“满桂,朕的盔甲,替朕保护好!”
将盔甲丢向满桂之后,朱由校伸手摸了摸河水,看了看河水是否湍急。
当确定水流不是很急之后,朱由校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,找到了自己记忆中的位置,缓缓的走入了河中。
伴随着一阵冰寒刺骨的寒意,朱由校在水中行走了起来。
越往河中央走,朱由校的笑意,就越发浓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