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西西咬了咬唇,心里划过一丝不确定。
天亮了。
肖洱躺在聂铠的床上。
外头天寒地冻,可这里和煦如春。
她闭了闭眼。
不想起床……
&ldo;醒了?&rdo;
聂铠已经起床,换了毛衣长裤,看见肖洱揉眼睛,便问:&ldo;有没有哪里难受。&rdo;
肖洱摇头。
他嘴角带着青涩的笑意,突然附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:&ldo;早安,小耳朵。&rdo;
肖洱身子微顿,望见他眼里的些微忐忑。
她扬扬唇角,放松身子,说:&ldo;早安,聂铠。&rdo;
聂铠眼底的不安消散,笑意更浓:&ldo;我买了生煎和豆浆。快起来吃。&rdo;
仿佛一夜之后,换了人间。
&ldo;聂铠。&rdo;吃早餐的时候,肖洱说,&ldo;昨天,我知道了一些事情,关于我爸妈的。&rdo;
聂铠正在给她倒豆浆,闻言,放下杯子,耐心地看着她。
&ldo;我妈妈怀了我,以此来要挟我爸当时的女朋友,拆散了他们原本的姻缘。&rdo;
她声音很轻,事不关己地说着,可眼里尽是无望。
&ldo;我父母都有错,唯一无辜的人,是我爸爸的女朋友。可是很多年以后,我得知父亲跟那个女人有联系以后,却做了很多难以转圜的错事。&rdo;
她以手掩面:&ldo;聂铠,我怎么才能……&rdo;
怎么才能赎清这满身的罪孽。
聂铠走过去,将她拉进怀里。
&ldo;嘘。&rdo;
他说:&ldo;既然不能转圜,就不要太介怀。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几件后悔莫及的事情,可是肖洱,生活总是要继续。你伤春悲秋的时候,难免会错过太多,太多……不该忽视的风景。&rdo;
他的声音低沉,握着她肩头的手掌温厚。
&ldo;比如说我。&rdo;
肖洱张了张口,可后头的话,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。
&ldo;一起毕业吧,肖洱。&rdo;
肖洱微顿,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肖洱念临床医学,五年制。聂铠这么说,是想要考南大么。
以他现在的程度,要想考上南大……
恐怕,是要拼命了。
她心里有什么在悄无声息地化开。
&ldo;好,一起毕业。&rdo;
无论如何,聂铠,我也要让你考上这所大学。即便不是为了我自己,也为了,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