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医生啊。去去去,赶紧给我烧火去,你不饿啊,今天中午没带饭。”陈安安急忙说道。“大娘,我要不还是去看一眼吧,这病可能是能轻一点儿。”主要是她看赵嫂子听了这话,眼神已经暗淡下来,双肩都搭了下来看那样子受了不小的打击。而且赵嫂子家是真的有个脑瘫孩子,这话肯定是不假,全村人都知道,既然老太太都知道。那万一是真的自己这个当大夫的不去看一眼对不起自己的医德。再说对方就算是真的想给自己保媒,也得你情我愿,她要是不答应,也没有硬逼的道理。赵嫂子一听眼睛都亮了。急忙哀求的说道,“老太太,我真不做那缺德事,我保证我就是带小陈大夫过去看看我闺女。如果能治好,我把她当菩萨供起来都恨不得。我咋可能做这样丧良心的事儿。”老太太看了一眼陈安安,陈安安急忙说。“老太太我就去看一眼,不管是真是假,那孩子得病是真的。万一能治好呢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我是个大夫,我就不能眼看着不管。”老太太愣了一下,“你是个大夫,我咋不知道?那刘队长咋没跟我说过你是个大夫?”陈安安急忙说。“我以前在我们队里确实是卫生队的大夫,后来就是哎呀……总之反正是出了点事儿,所以我才来到这里。”刘老太又回头看了一眼赵寡妇,赵寡妇急忙说道,“老太太我保证绝对就是请小陈去看我闺女,您要是不相信,您跟着一块儿去总可以吧。”赵寡妇见到老太太犹豫,急忙上前一把就搀住了老太太胳膊。“老太太,您跟我走一趟,有您老在,我哪敢出幺蛾子呀?”陈安安一见也急忙上去搀扶住了老太太,“老太太那就麻烦您跟我走一趟,有您老在我也放心。”扎针三个人到了赵寡妇家旁边有邻居看到倒是有些奇怪。刘老太太在村儿里性格比较古怪,又孤僻,不和所有人来往。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,今儿怎么突然跟赵寡妇掺和到一起。不过谁也没有多想。陈安安进了赵寡妇家,这才发现赵寡妇家收拾的很干净,看得出来赵寡妇还真是个利索的人。应该她男人以前还是挺有本事的,人家盖的是砖瓦房,五间砖瓦房。还有一个宽敞的大院子,比起老太太住的那房子,那可气派多了。一走进院子,就看到两个孩子正在院子里忙,两个男孩儿一个男孩儿正在那里劈柴,另外一个男孩儿正往水缸里倒水。看到赵寡妇回来,急忙说到,“娘,你回来了。我马上去做饭,一会儿就能吃热乎饭。”赵寡妇一听这话说道,“行,你们忙着,这个是咱村儿新来的小陈姨,你小陈阿姨,人家是城里的大夫,来了给你妹妹看一看。”两个男孩儿听了这话,打量了一眼陈安安他们在村儿里长大的,谁都认识老太太,哪怕见的少,也知道这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刘老太。可是陈安安属于生面孔。陈安安冲着俩人点点头,跟着赵寡妇进了屋。进屋才看到一个小姑娘摊在一张木头制的躺椅上。身上盖着一条棉被,嘴歪到一边,眼睛和嘴非常不协调,能看出来这孩子应该是脑瘫影响到半边脸都处于抽搐状态。看到赵寡妇进来,孩子努力的想要从躺椅上坐起来,但是显然是不成功,嘴里含含糊糊的喊道。“囊,泥……飞来……了。”寡妇急忙走过去把棉被掀开,这才能看到这孩子半边身子应该都受到了影响,所以腿脚并不协调。一半的手在那里抖啊抖,简直就跟帕金森症患者一样。陈安安对着赵寡妇说道,“嫂子,你把孩子抱到炕上,躺在这躺椅上,不好检查。”寡妇急忙把闺女抱到了炕上,陈安安对陈寡妇说道。“嫂子,你和大娘出去歇一会儿,我是大夫,我得给孩子做全面的检查,你们在不方便。”赵寡妇有些担心的说道,“这孩子胆子小,从来没见过你,我怕他害怕我在这儿陪着还不行吗?”陈安安苦笑道。“嫂子,就因为你心疼孩子,你才不能在这里。因为我做一些检查可能会用力。会让孩子感觉到疼,你在的话,一心疼这检查就坚持不下去。”赵寡妇咬咬牙,低声嘱咐闺女,“孩子,你别怕,小陈大夫是专门来给你看病的。以后能给你看好了,你就能和其他孩子一样了,你别担心,娘就在外面守着。疼你也咬牙忍忍。”刘老太却拉了一把板凳儿坐在了炕跟前。“她出去没啥,我出去干啥,又不是我闺女,我不心疼。”陈安安只好无奈的点点头。20分钟之后,陈安安给孩子盖好被子,跳下了炕,出去找赵寡妇。赵寡妇这会儿就站在窗子外面,能听到窗子里的声音。听到闺女隐忍的痛呼声,在外面急的抓耳挠腮,可是偏偏不敢进来。“嫂子!”“小陈咋样啊?”“孩子的情况还算可以,虽然孩子应该是耽误了,如果早一点儿做治疗的话,恢复的机会应该比现在还大。但是还是有一定几率可以恢复。”陈安安倒是有了几分把握,这孩子其实原本脑瘫并不严重。可是因为从小到大长期受到精心呵护的照顾,有时候越精心呵护的照顾,对孩子后期越不良。好在这孩子才十岁,还来得及治。一听说能治,赵寡妇眼泪都落了下来。“小陈,只要能比现在强一点点,我都认!小陈,你别有心理负担,你想咋治就咋治。”这大概是最配合的家属。“那行吧,嫂子,那今天就扎第一回针这阵儿,你把屋子里烧的再暖和一点,我要给孩子扎针灸。扎完了之后孩子不能受风,得在屋里待着。”陈安安也二话没说,直接开干。这是医生的职责。半个小时之后,陈安安擦掉了额上的汗水,把手里最后一根针拔出来。不得不承认,这孩子还真乖巧,扎针灸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,会疼的。可是这小姑娘明明疼,没有像一般小姑娘那样哭闹,反而是咬着牙忍着。虽然她脑瘫看起来表情有点儿痴傻,但是小姑娘的眼神里充满了坚毅,充满了隐忍。陈安安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,给她把衣服穿好。坐在一旁的刘老太太缓缓的舒了一口气,有一些复杂莫名的望着陈安安。给小丫头收拾好,又盖好被子,陈安安总算是能喘口气了。就在这时,老太太朝外喊道。“赵寡妇你干啥呢?人家大夫都给你家孩子扎完针了,你不赶紧端完水来,你看看小陈儿都累成啥。”赵寡妇其实耳朵一直听着这个屋里的动静,心根本放不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上。听到这话急忙答应一声,“好嘞,小陈,您等着。”倒了两碗白开水,把家里仅有的白糖放了进去。赵寡妇特别会过日子,又是个能干的人,家里条件还算不错。把两碗白糖水放在两人面前,有些怜爱的看了看躺在炕上的闺女。用手摸了摸闺女的头发,才发觉闺女头上都已经湿了。孩子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母亲眼睛里含着泪水。“没事儿,你要知道肯定疼,你忍一忍,娘一会儿给你烧热水洗澡。洗了你就舒服了。”陈安安刚喝了一口有点儿齁甜的白糖水。水还没能咽下去,听到这话急忙说道。“不能洗澡。她扎完针灸,身上的毛孔和针眼儿都没有愈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