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123

第9章（第2页）

余凉站定，&ldo;季大公子想问什么？&rdo;

&ldo;我想问，两年前的试剑大会上，你为什么不愿跟我比试？&rdo;

余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，倒着实吃了一惊，随即他镇定下来，道：&ldo;这个问题的答案季公子不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吗？因为我看你不慡，所以就是这样。&rdo;

&ldo;我有做什么事得罪过余公子吗？&rdo;

&ldo;没有。&rdo;

&ldo;那为什么……&rdo;

&ldo;没有那么多为什么。&rdo;余凉打断他，眼神中泛着冷光，&ldo;花为什么是红的？糙为什么是绿的？冬天为什么会下雪？水为什么往低处流？天空上为什么有星星？人为什么要吃饭？倘若每件事情都要纠结个为什么，你活着不会很累么？&rdo;

&ldo;可是对于某些事情，纠结其原因是有意义的。&rdo;季风平静地道，&ldo;我想知道你讨厌我的原因。&rdo;

&ldo;是吗？可是我觉得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，就好像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一样。&rdo;

&ldo;你错了，余凉。&rdo;季风向他走近了一点，&ldo;是有理由的，而且你自己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。&rdo;

余凉冷笑道：&ldo;你是想说我嫉妒你吗？嫉妒你从小含|着金汤匙出生，而我自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，从小寄人篱下如丧家之犬？&rdo;

&ldo;不。&rdo;季风垂下眼，&ldo;是关于你父亲。你觉得你父亲做事背离正道，怙恶不悛，落下一身污名后自刎而死，独留你一人于世间。你在想，如果他当初没有做那些事，那么你今天也能像我一样，成为仙门望族之后，受万人仰慕，而不必承受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蜚语流言。当别人在背后谈论起你时，他们就会说&lso;看，那是昆仑墟掌门余前辈的爱子&rso;，而不是说，&lso;看，那是仙界败类余南石之子&rso;……我说的可对？&rdo;

余凉冷冷地看着他，不说话。

季风继续道：&ldo;你心高气傲，不愿因为父亲的原因而被迫接受陌生人无意的怜悯，更不想听到旁人一提起你就说，&lso;希望那孩子日后守身持正，勤于自勉，莫要步他父亲的后尘&rso;。你觉得不公平，为什么旁人总要将你父亲的所作所为毫无理由地将你绑定在一起，明明你们是不同的人。可是你知道吗，余凉？我也是一样的。我也想要别人在提起我时，说的是&lso;桃花坞弟子季风&rso;，而不是&lso;季子辰的大公子&rso;，我也不想旁人一见到我就说，&lso;你日后定能成为像你父亲那样的一代仙哲&rso;。你想摆脱你父亲笼罩在你头上的阴影，我也想卸下父辈加诸我身上的光环。其实哪个孩子不是这样的呢？我们勤学苦练，不知疲倦地奋斗，不都是因为我们不甘于做别人的附庸，想真正成为自己吗？&rdo;

余凉盯着季风看了老半天，好像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，终于，在确认季风没有被夺舍之后，他不以为然道：&ldo;你还有什么要说的？&rdo;

季风愣了一下，道：&ldo;……没了。&rdo;

余凉上下打量他，&ldo;这段话你编了多久？&rdo;

&ldo;……一个多月吧。&rdo;

余凉在内心嗤笑道：&ldo;我就知道这根死木头绝对不可能临场发挥得这么好，还不带磕巴的！&rdo;

&ldo;这么说在你知道要见我之后，你就想对我说这段话了？&rdo;

季风有些窘迫地移开视线，&ldo;是的。&rdo;

余凉翻了个白眼，心道：&ldo;果然是个闷骚。&rdo;

&ldo;既然你说完了，我可以走了吧？&rdo;

季风点点头，目光依然不自然地望向别处，&ldo;请便。&rdo;

余凉纵身跳下屋顶，淡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，锁上了房门，坐在床沿上。终于，他憋不住了，趴在床|上，把脸埋进枕头里，捶床大笑。

虽然他觉得季风说的不完全对，但是季风认真起来的样子，还是有点可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