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的月光被滤成淡粉色,玉兔精哼着广寒宫小调,指尖捏着净月簪在乌云踏月蹄甲上勾画。簪尖扫过处,墨色蹄甲泛起星辉,逐渐凝成嫦娥奔月的嵌宝纹样。“别动哦~”她吹了吹未干的仙釉,“等辰时月华最盛时,这纹路能召来太阴冰魄呢。”
乌云踏月翻了个白眼,尾巴上编的三十六股珍珠辫哗啦作响——昨夜这疯丫头折腾了三个时辰,给它浑身能挂饰物的部位都缀满了东海鲛珠。
“咔嚓!”
孙小圣捏碎第十个蟠桃核,金箍棒“咚”地杵进云砖:“你当养马是绣花?”
玉兔精恍若未闻,又摸出个琉璃瓶:“大人要不要试试这款润鬃膏?用月桂凝露混着吴刚的汗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老子要的是能撕碎共工的战马!”泼猴獠牙毕露,棒风扫飞满案胭脂水粉。未料香粉遇风化作彩雾,将三十三匹天马染成七彩祥云色,赤焰驹喷出的火球都成了霓虹焰火。
老黄躲在《天马美容志》后记录:“贞观三百六十五年九月既望,弼马温孙小圣毁广寒宫贡品七十二件。。。。。。”朱砂笔突然被玉兔精抽走,在页脚补了行簪花小楷:“然天马毛色评分升至甲等上。”
四更天,天河畔的操练成了三界奇观。
赤焰驹踏着冰桥跃过弱水,蹄甲上的火纹美甲突然爆燃,将水面映成紫红色。踏雪骢的霜息混着尾辫的冰魄珠,竟凝出个百丈冰晶擂台。最骇人的是乌云踏月——这厮每放个响屁,珍珠辫上的鲛珠就炸出一团毒雾,把巡逻的天兵呛得直打喷嚏。
“收阵!”孙小圣刚挥旗,玉兔精突然抛出净月簪。月华如练裹住天马群,瞬间将它们鬃毛烫成时兴的波浪卷。“多好看呀~”她捧心感叹,“明日小仙再改良下雷纹烫。。。。。。”
泼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忽然嗅到共工冢飘来的血腥气。自玉兔精来后,镇魔封印的裂痕每日深三寸——此刻那裂缝中,正渗出几缕缠着美甲碎钻的巫火。
五更天,御马监库房幽光浮动。
孙小圣撬开玉兔精的妆奁,上百个琉璃瓶里泡着诡异物件:吴刚的斧头碎屑、月桂瘿瘤、甚至还有几片广寒宫瓦当。最底层的玉匣内,净月簪的投影显出诡异画面——嫦娥对着水镜梳头时,脑后竟浮着共工巫纹!
“大人偷看女孩子妆奁?”玉兔精的轻笑在耳后响起。孙小圣反手擒拿,却抓了个空。少女真身倚在门框,指尖绕着根缠满符咒的月老红线:“小仙不过借御马监采些镇压巫魔的材料。。。。。。”
天河方向突然传来巨响。二人冲到云台时,只见赤焰驹的火焰美甲正在巫火催动下暴涨,将整片云海烧成紫黑色。踏雪骢的冰晶蹄甲裂开,露出底下蠕动的巫族血纹。
“你的润鬃膏!”孙小圣掐住玉兔精脖颈,“掺了共工冢的煞土?”
少女瞳仁泛起月白,广寒宫秘传的摄魂咒脱口而出。泼猴额间镇魔符骤亮,竟将咒文反弹回去。玉兔精闷哼倒地,发间掉出半块刻着巫族祭文的月桂木牌。
子时三刻,天河封印全面崩裂。
共工白骨手掌撕开弱水,九根困龙桩只剩五根完好。天马群在巫火操控下暴走,赤焰驹的烈焰美甲熔断捆仙索,踏雪骢的冰晶蹄甲冻住老君前来救援的拂尘。
“你以为我为何忍受这疯丫头?”孙小圣突然狂笑,金箍棒搅碎玉兔精的护体月华,“早看出你的净月簪在吸食巫火!”说着扯下官袍,露出胸前用蟠桃汁画的逆转符——那是十日来偷换美甲材料的成果。
玉兔精唇角溢血,广寒宫秘术催动净月簪化月为刃。刀光剑影间,孙小圣瞥见簪身铭文:原来这竟是嫦娥用困龙桩残铁所铸!
“太阴镇魔,起!”
少女尖啸声中,天河倒卷成漩涡。共工残魂被月华凝成的锁链拖向簪尖,却在最后一刻掰断肋骨掷出——巫骨刺入玉兔精心口,将她染成半魔半仙的怪物。
寅时雨落,洗不尽天河血色。
孙小圣拄着断棒半跪,看玉兔精在月光下化作玉石雕像。她掌心紧紧攥着半块巫牌,与共工冢的裂缝严丝合缝。三十三匹天马褪去美甲,远古雷铠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老黄在《御马监异闻录》记下:“贞观三百六十五年九月晦,弼马温孙小圣毁净月簪一柄、困龙桩四根。。。。。。”一滴巫血溅落纸面,晕开嫦娥掩面而泣的水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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