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123

第141章 轮回灶犬齿嚼禅（第1页）

瘸腿老狗啃着忘川河漂来的桂花糕时，轮回井突然喷出麻辣味的炊烟。孟婆举着汤勺追打偷啃锅灰的牛头马面，勺柄沾着的三途河水甩到井沿，滋啦烧出个"赊"字。"天杀的！"阎王提着被炊烟熏黑的生死簿冲来，"那夯货又把判官笔当柴烧了！"

灶台下的玄奘金身微微发烫，百衲衣补丁缝隙渗出糖醋味的佛光。瘸腿老狗叼着半块桂花糕溜进后厨，佛印爪子拍在文火慢炖的孟婆汤锅上，汤面顿时浮起金山寺景象——小沙弥正拿降魔杖当擀面棍，住持的袈裟沾满糖霜，香炉里插着串糖葫芦当供香。

"汪！"犬吠震得灶灰飞扬，灰烬凝成玄奘虚影。少年僧人指尖还粘着狗毛，降魔杖穗子卷起个酸菜坛："当年赊的，该还了。"坛口封印应声而裂，腌了千年的因果线如灵蛇出洞，缠住奈何桥柱就开始打结。

孙小圣倒挂在轮回井口啃鸭脖，骨头精准砸中饕餮分身的天灵盖："秃驴养的狗都比你会炖汤！"魔头青铜鳞片簌簌掉落，露出底下刻满"赊"字的佛骨。朱大聪九齿钉耙勾起佛骨当柴禾，文火舔舐间竟飘出高翠兰梳头的桂花香："翠兰呐，这火候可像你当年煨的醒酒汤？"

孟婆汤勺突然暴长三丈，勺心盛着的忘川河水泼向姻缘灶。灶眼并蒂莲火遇水即燃，火中浮现月老偷剪红线的往昔——少年孟婆举着汤勺追打，红线缠住勺柄烙下焦痕，那痕迹如今已长成"情债火候"的梵文。

"老身撕了你这簿子！"孟婆的咆哮惊得八百罗汉手抖，功德簿掉进麻辣烫瀑布。奶娃颈间混沌锁突然发光，锁面"赊"字纹淌出糖浆，浆液裹着功德簿浮出水面，墨迹已化成"爆炒罗汉腿"的菜谱。

沙小净降魔杖点向沸腾的忘川河，杖头穗子卷起个青铜食盒。盒盖开启的刹那，第九世女童的啼哭混着饕餮咆哮震塌半座奈何桥。瘸腿老狗疾窜而上，佛印爪子按住盒中躁动的混沌火种，犬牙啃食间竟嚼出《厨佛密卷》残页："七情文火煨，六欲武火爆"。

如来法相在云端显出半张金脸，佛掌"赊"字纹亮如烙铁："泼犬！当年典当的五指山铁锅……"话未说完被孙小圣金箍棒戳中鼻孔，七彩业火顺着棒身烧向佛冠。朱大聪趁机抡起铁锅接住掉落的舍利，锅底如来指印遇热即显，印旁浮现新鲜批注："火候差三劫，佛跳墙未熟"。

混战间，奶娃爬向轮回灶台，童子尿浇在文火上竟凝成琥珀色的时空锚。孟婆汤勺舀起锚体细看，琥珀深处封着玄奘首世犬身——那瘸腿老狗正在给饿鬼讲《心经》，犬爪拍出的梵文菜谱飘满畜生道。

"师父在狗肚子里藏经书！"孙小圣火眼金睛瞪得滚圆。降魔杖穗子突然缠住他脚踝，拽着泼猴撞向青铜食盒。盒中女童冲天辫骤然散开，发丝化作万千降魔杵，杵头刻着的"欠债还情"四字正抵住饕餮獠牙。

忽听三途河方向传来木鱼声，八百饿鬼推着麻辣烫战车现身。车轮碾过处，彼岸花瓣自动卷成肉夹馍，孟婆汤在叶面沸腾如嘶吼。朱大聪九齿钉耙插起个肉夹馍，肉馅渗出高翠兰手酿的梅子酒香："这滋味……是翠兰托生的那家酒肆！"

混沌锁突然开裂，锁链缠住奈何桥柱猛拽。桥体吱呀作响间，露出桥底镇压的姻缘账簿——纸页间黏连着月老红线与孟婆青丝，墨迹被灶灰熏成："情火若沸，当撒糖霜"。

奶娃四臂结印，轮回井水倒卷成麻辣飓风。风中浮现玄奘九世同灶的奇景：犬身叼着菜谱，童子抱着食盒，女童挥舞降魔杵，少年僧人握着半截刷牙柳枝。九道身影齐声梵唱，灶火凝成新偈："犬齿嚼八苦，方知轮回烫"。

是夜，三途河飘起诡异甜香。孙小圣拿佛骨当烤签串起舍利，朱大聪用姻缘线编成滤网捞孟婆汤渣。瘸腿老狗窝在轮回灶旁啃桂花糕，齿痕新鲜如初。

子时三刻，井底青铜食盒忽然自鸣。第九世女童翻身酣睡，怀中紧搂的半块桂花糕上，悄然浮现水渍偈语："再赊三生债，火候犹半生"。

河面残影里，玄奘金身正在油锅山给群魔讲经。佛印爪子拍出的涟漪中，隐约可见三途河水泛起猩红——那河水深处，半张刻着"赊"字的青铜灶台，正随着暗流缓缓转向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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