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还是不要了!&rdo;她摇摇头。
难得的,许倾玦的嘴角隐隐抽动了一下,&ldo;不揉怎么化开瘀血?&rdo;
&ldo;不要。&rdo;要忍受痛苦,她宁愿好得慢一些。
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许倾玦伸出手,&ldo;我帮你。&rdo;
&ldo;你?&rdo;沈清颇不信任地看着他。自己都下不去手了,更何况换他人来做?
&ldo;嗯。&rdo;
&ldo;……还是不要了。&rdo;
&ldo;……快点。&rdo;许倾玦仍旧耐心地将手停在半空,想像到她倔强拒绝的样子,又不由地低声补了句:&ldo;听话。&rdo;
一句话出口,两个人都怔了怔。
许倾玦没想到自己竟突然那样对她说话,而沈清则感到脸和脖子立马热了起来。那低低的&ldo;听话&rdo;二字,声音是许倾玦一贯的低凉。然而在这低凉之中,却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两人同时愣了几秒,还是沈清先清了清嗓子,小小声音道:&ldo;那好吧。&rdo;同时,抓着那只微凉的手放向自己的膝盖。
这样一个冷淡的人,这样一只冰凉的手,此时此刻却以无比温柔的力道按在她的痛处。就着灯光,沈清细细地看着许倾玦一贯淡定的侧脸,一时之间竟有些恍神。
&ldo;痛就说,不用忍着。&rdo;手指下明显感觉到轻微的肿胀,而刚才还大声呼痛的人此时却没了声音,于是许倾玦低声说。
被他的声音拽回了神思,像做了亏心事一般,沈清立刻扭过头去,若无其事地正襟危坐,这才感觉到膝盖处的刺痛。
痛是有些痛,但许倾玦的动作已经够轻了,而她也不想显得太过娇弱,因此故作轻松地说:&ldo;没事,比刚才好多了。&rdo;
听她这样说,许倾玦也不再多话,只是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,一点一点慢慢替她将药力推开。
几分钟以后,胃里空荡荡的感觉突然提醒了沈清一个重要的问题。
&ldo;你饿不饿?&rdo;她问。
&ldo;还好。&rdo;
预料之中的答案,沈清撇撇嘴。见许倾玦眉目间仍是一片安静的专注,虽然私心里不想中断此时的气氛,但她还是伸出手去握住那只微凉的手,止住他的动作。
&ldo;已经不那么痛了,有点饿了,我们先吃东西。&rdo;
许倾玦收回手,点了点头:&ldo;也好。&rdo;
十五分钟后,沈清安稳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倾玦从门口接过外卖。
&ldo;这是特意点给你的。&rdo;将一份热腾腾的牛肉羹递过去,沈清监督似地看着许倾玦,&ldo;快吃。&rdo;
毫无异议地接过,许倾玦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这个女人偶尔表现出的强制态度。
窗外黑漆漆的夜空中,仍在下着小雨,打在阳台上,滴滴嗒嗒作响。
&ldo;唉,真倒霉!&rdo;沈清咽下嘴里的食物,叹了口气,&ldo;又是这种鬼天气。&rdo;一想到明早又得在又湿又阴的天气里赶着去坐车上班,心里便一阵郁闷。
&ldo;如果今天是周末多好。&rdo;实在太讨厌雨天,以至于她几乎有了请假的念头。
&ldo;你在哪上班?&rdo;许倾玦问。
沈清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,于是说:&ldo;城东,杂志社里当美术编辑。&rdo;
&ldo;你学美术的?&rdo;
&ldo;嗯,国画。&rdo;可是这世上哪有专门的国画职业?于是毕业后便找了和专业总算有些相关的杂志社的工作。
许倾玦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沈清却突然想起上次画廊相遇,以及今晚稍早那一帮记者的疯狂采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