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ot;我们有条狗叫加拉哈德先生,&ot;他说着,抬起大拇指朝狗窝示意,&ot;是
条不错的狗,虽不是什么特殊的品种,但很温顺,很安静,总爱舔你的手或
是帮你衔根棍子。有很多类似的杂种狗,是吧?&ot;
我耸耸肩膀,点点头。
&ot;从很多方面看,一条好的杂种狗就像是你的黑奴,&ot;他说道,&ot;你会了
解它,常常会慢慢喜欢上它。它并没什么特殊的用处,但是你让它生活在
周围,因为你觉得它喜欢你。幸运的话,埃奇康比先生,你根本不需要去
发现它有什么异常之处。可辛茜娅和我并不幸运。&ot;他叹了口气,发出一
声长长的,仿佛骨头在碰撞似的声音,就像风儿摩挲着落叶一般。他又指
指狗窝,我正迷惑着,觉得自己早先怎么会没感到那里有一种被遗弃的味
道,没注意到很多粪便上面已经发白了,变成了粉末状。
&ot;我以前常常清扫狗窝,&ot;哈默史密斯说,&ot;为了防雨,会把它的房顶重
修一下。在这方面,加拉哈德先生也像是南方黑奴,它自己不会干这些
事。现在我不再碰狗窝了,自从那事件发生后……如果你能称其为事件
的话,我没再靠近过它。我带着枪走过去,把狗射死了,从此我再也没过
去过,我没法靠近它。我想,我有一天会过去的。我会把那些粪便给清理
了,把窝给拆了。&ot;
孩子们走过来了,突然,我不希望他们靠近,突然,这成了我在世上最
不愿意看到的事,那个小女孩很正常,可是那个男孩子‐‐
他们大步走过来,看着我,咯咯笑着,接着就走到厨房门口。
&ot;卡莱伯,&ot;哈默史密斯说,&ot;过来,就一会儿。&ot;
小女孩(他们一看就是双胞胎,岁数一般大)走进了厨房。小男孩走
到父亲这里,低头看着脚。他知道自己很丑,我猜他大概四岁上下,不过
四岁已经足够大到明白美丑了。他父亲把两个手指放到男孩的下巴下
面,想抬起他的脸庞。最先,那男孩有些抵抗,不过当父亲用和蔼、平静、
疼爱的口气说&ot;拜托了,儿子&ot;时,他听话地抬起脸来。
他头发间露出一块巨大的圆形伤疤,疤痕穿过一只瞎了的、呆板而斜
着的眼睛,一直延伸到前额,他的嘴角扭曲变形,就像赌徒故意作出恶狠
狠的样子,或者说像嫖客色迷迷的表情。他的一边脸颊光滑漂亮,可另一
边就像树桩似地盘踞成一团。我猜想那里曾经有过伤口空洞,不过至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