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要走,花大嫂挤过来一把拉住我,哭得鼻涕直流,我这个厌恶。
她哭着说:&ldo;小齐,你帮帮我儿子,我儿子死得冤啊。死得苦啊,他在那边受罪。&rdo;
虽然大白天,可我们在避光的后楼,这里风很阴,听她这么一哭,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。
我说:&ldo;大嫂,你先回去,等有时间我帮你给儿子烧烧纸。&rdo;
胡子道:&ldo;小齐,你爱上哪烧上哪烧,别跑我们殡仪馆烧。抓着了,我照样收拾你。&rdo;
花大嫂突然怔住,不哭了,眼睛发直,紧接着一咧嘴笑了,冲着我们的身后说:&ldo;儿啊,你来了,来看妈妈了,妈妈在这,你过来啊。&rdo;
我们一大群人面面相觑,我更是汗毛竖起来。想挣脱她,可花大嫂手抓得特别紧,怎么也甩不开。
众人一起回头去看,阳光照在院里,空空荡荡啥玩意也没有。
这娘们疯了,神经绝对不正常。
胡子他们正要轰花大嫂走,忽然老黄说道:&ldo;谁家的孩子,怎么跑天台上了?&rdo;
他指着楼顶。我们抬头看,楼上天台什么也没有。
老董声音颤抖:&ldo;老黄,你刚才看见啥了?&rdo;
&ldo;有个小孩啊,没穿衣服,全身雪白,就站在天台上,趴着栏杆往下看。这是谁家孩子,别出危险了。&rdo;老黄一本正经地说。
第一百零五章中邪了
众人面面相觑,胡子发狠道:&ldo;我他妈还不信了,非抓到那个鬼孩子不可。&rdo;他顾不得其他人,提着笤帚奔顶楼就去了。
花大嫂拉着我的胳膊,一会儿哭一会儿笑,满嘴鬼话,不停叫着儿子。
众人都厌恶,让我赶紧把这个娘们处理走。我也烦得要死,好说歹说把她送出殡仪馆。
此时只有我和老黄两个人,我看着他,不知怎么的心里发慌。虽是大白天,可一想起刚才看到的小鬼仔,我浑身不舒服。不光不舒服,而且吧,总有种不祥之感,说不清道不明,就是闹心。
自这天殡仪馆见到小鬼之后,总觉得心神不宁。坐卧不安,就说晚上睡觉吧,一闭眼就是小鬼趴在隔窗后面的那张脸,怎么也挥散不去。
我把解铃的&ldo;悲&rdo;字项坠挂在床头也无济于事,每次都做噩梦。接下来的几天,病恹恹的。说感冒又不像,就是提不起力气,大白天也泛冷。
这天黑哥召集员工开月会,我坐在后面的墙角,他看不到我,一阵困意上来,我合着眼打瞌睡。
迷迷糊糊中,感觉自己似乎躺在家里的床上。我一时恍惚,似梦非梦,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公司,还是在家里。
床上除了我,还有一个人。是谁看不清,想坐起来全身还乏力。凭感觉那个人躺在旁边,不时还动一动。
过了片刻,那人爬起来,站在床头上上下下地蹦跳,蹦的我这个晕啊。我使劲睁开眼。这才看到那人是什么模样。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尿了。
正是那天在殡仪馆看到的小鬼仔,他没穿衣服,全身雪白,脸上是黑森森的三个洞,正在床头蹦得起劲,一下低一下高。
一边蹦,一边瞅着我。也没什么表情,两个黑眼眶好似无底深渊,眼神特别阴毒。
我猛然打个激灵,忽然就醒了,上面黑哥还在开会。我擦擦头上的冷汗,原来是一场白日梦。
黑哥自从主政公司以来,他有个最大的癖好,就是开会。他也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东西,就喜欢把所有人定期召集在一起听他讲话。
我挪了个姿势,双手插在袖筒里,闭着眼又睡过去。
这一睡,又出现梦境,此时此刻我的神智很清楚,完全明白自己是在做梦。眼前是暴风雨夜,电闪雷鸣,周围是黑醺醺的群山连绵,好像在一条环山路上。
我坐在金杯运尸车的副驾驶座,转头看到一个人正在开车。这人也侧过脸看我,我陡然一惊,居然是花大嫂。
这梦真够怪的,花大嫂开车拉着我,还是在雨夜。
我正想着,突然前面打了个闪,金杯车一时控制不住。摇摇晃晃朝着万丈深崖闯过去。
我惊叫一声,一下醒了,脚不由伸一下,正踹在前面王庸的凳子上,发出很大声响。
黑哥朝我这里看看,没说什么。继续讲他的励志宣言。
我旁边坐着老黄,他碰碰我:&ldo;咋了,做噩梦了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