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刀,有仆役,还是本地人,这群人顿时没了兴趣,嘟囔着让开,只有卖吃食的还在高举着手……
希望能开个张。
可他们注定要失望,余员外宁愿让所有人啃干硬的饼子,也不愿碰外人手里的吃食。
望着远处的秦岭,余令找到了一点熟悉的感觉,但更多的还是陌生。
天气都暖和了起来……
可远处的山丘却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。
有冒出来的野草,但没有一棵树。
这个结果余令早就想过,等到亲眼所见心里还是有些唏嘘。
怪不得朝廷年年要修水渠,树都砍完了。
一场大雨就能把去年修好的沟渠堵死,不修才怪呢!
短暂的停留以后,余员外打头,老叶垫后,年长些的如意和刘玖居中,队伍再次出发。
这一次的目的是归家。
“我朝洪武二年将奉元路改成西安府,长安变成西安。
西安府管辖地为六州三十一县,依照卫所制度,咱们的家归属长安县,但并不是住在城里面!”
余令好奇道:“那是哪里?”
“山脚下。”
“哦!”
“在咱们家,老爹我排行老三。
上面还有你的大伯余财,二伯余钱,四叔余宝,五叔余人……”
“你大伯有七个孩子,战死了三个,现在是三个女儿一个儿。
你二伯四个,四叔和五叔我走的时候有三个孩子……”
“记着,我和你二伯是一个娘养大的。
其余的几房细细的说来其实都是共一个爷爷的,二伯更亲一些……”
可能是近乡情更怯,余员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。
原先从不讲家里任何事情的他,现在竟然主动说起了。
几个姐姐嫁到了哪里,夭折了几个孩子,他走的时候家境如何。
回去见到了该如何喊,如何说话云云……
老爹说的余令记不住,人太多,人名太多。
余令只记得这么大的一家子都是军户,没有战事的时候种地。
有战事的时候跟着去打仗。
听着人很多,掰着指头算了算其实也不多。
战死的战死,夭折的夭折,嫁出去的嫁出去,满打满算不到二十口人。
在老爹的絮絮叨叨中,余令看到了长安城。
它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,一切没变,但一切却都不一样。
车队在长安驿停靠,老爹洗了个澡,稍稍打扮了一番,骑着马冲进了长安城,他要去送礼。
礼物就是曹公赏赐的那颗大珍珠。
虽然官员都不怎么喜欢太监。
但余员外却想借此和收矿税的太监搭上线,能搭上,今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