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员外心疼牲畜,驴子在前面拉,他在后面推。
余员外也心疼余令,找了一块破布垫在车辕上,让余令坐回家。
在天津卫的时候他还趁着余令不注意给余令偷偷的买了一包鱼干。
他知道余令喜欢吃有味的,他还让店家撒了很多胡椒粉和孜然粉。
随着车队离天津卫越来越远,众人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,官道上竟然没有人。。。。。。
往日不说络绎不绝……
也不会至于快夏收了,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。
余员外第一时间觉得不对劲,缓缓地从车驾上抽出一根白蜡杆,然后按着余令的头,让余令躺在布匹上。
“老爹?”
余员外眯着眼打量着四周,多年的军伍生涯让他格外的警惕:
“来福,不对劲啊,爹的眼皮一直跳,听爹的躺下,平着躺!”
苏家人也觉得不对劲,随着一声吆喝,藏在马车底下的长刀被拿了出来,然后发给了众人。
苏怀瑾好看的衣衫被脱了,脖子上的长命锁被取下了。
不大会儿工夫,一个贵公子,变成了一个小伙计。
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传来,马背上的信使望着这支数百人的商队脸色大变,冲着车队就大吼道:
“跑,快跑,贼人造反了!”
他这一声呼喊让余员外心惊肉跳,造反,造反,又是造反。
他的大拇指就是在平叛造反贼人没的。
如今,天子脚下,竟然也有人造反。
苏家人在听到信使的呼唤后就开始猛抽马匹朝着官道的右侧跑去。
在那里有一个和苏家交好的地主。
那一家有着高墙大院,地势还好,经营了快两百年了,是目前最合适也是最近的避难之地。
“管家,为何不去后面的天津卫?”
陈怀信闻言怒吼道:“我们有一百二十七人,只有三十匹马。
现在天色将晚,贼人从哪里来我们都不知道,去了天津卫,城门会为我们打开?”
“那咱们这是……”
“去高举人家,这一次定是流民造反,他们是一窝蜂,一定是冲着武清县而去,信使已经去报信了,快,快……”
陈怀信拿着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马背,怒喝道:
“我他娘的跟你这个狗屁不懂的人讲什么,跟我走,快!”
余令闻言抬起头望着老爹,余员外点了点头,低声道:
“苏管事是对的,流民不是军队,军队是训练有素,流民不是的,他们只要风声起,然后就从四面八方来!”
“听到风声后的他们就如那四起的野火,东一块,西一块,抢夺他们能见到的一切,咱们若是往回走,保不齐会遇到。”
“占便宜?”
余员外一愣,苦笑道:
“当时我的上官说很多的流民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,更像是趁火打劫。”
余令叹了口气,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四个字。
羊群效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