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子高了,皮肤白了,原本瘦瘦的一个小人,如今也变得圆润了。
“你有钱么?”
余令摇了摇摇头:“没钱!”
“我明日就还你!”
“没钱!”
“余伯也真是的,这么大的一个铺子,七八个伙计,怎么就不会对自己儿子好一点,怎么就跟我爹一样不舍得给钱呢?”
谭伯长有些失望的离开了。
谭百户现在每天就给谭伯长三个铜板,够吃一顿。
但要是去烟花巷子肯定去不了,这点钱连打赏小茶壶都不够。
谭伯长走了,一个官差不知道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。
前脚刚跨过门槛,令人不爽的大嗓门就在铺子响起。
“余员外,余员外,五月到了,税也该缴纳了,上头发话了,过几日京城要来贵客,黄沙垫道,有钱的出点钱,没钱的出点力!”
掌柜张有为笑着迎了上来,扶着比他还年轻的官差坐好,然后自己才落座。
可怜的他只敢在椅子上落下半个屁股。
魏十三则懂事的端来了热茶。
“哎呦,我说一大早喜鹊怎么就一直叫,感情是徐税课来了。
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真是累着了,造孽呦,人都瘦了,徐税课不是小的说,你可得注意身子啊……。”
徐税课应该是被“舔”的有些麻木了。
这话余令听后都是浑身一抖。
他倒像是一个没事的一样,眼皮子抬都懒得抬。
吹了吹茶盏的浮沫,徐税课淡淡道:
“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,五月到了,税也该缴纳了,劳役也来了!”
掌柜张有为笑道:“徐税课请放心,这月刚至,小的就去找了牙商。
已经由牙商代为收缴,税缴纳完了!”
(ps:明朝商人的缴税方式有商税和牙税两种,被称为“牙行换帖银”?,牙商按年承包商税“包纳税银”的形式上交官府?,不是咱们电视上看到的由衙门来催收。)
徐税课笑了笑,并未答话,而是望着门口的余令道:
“这孩子是谁?面生的很!”
“哎呀,我这脑子,忘了介绍。
徐大人,这位是我们的少东家,前不久才从西安府过来,今后归于我们老爷名下了!”
徐税课笑着朝余令招了招手,余令规规矩矩的走上前。
徐税课用鼻孔上下打量了余令一番,突然道:
“我倒是见过不少西安府的人,最喜欢听他们说的话了,今日又碰到了,小子讲两句听听!”
余令虽然很不喜欢这人说话的口气和看人的眼神。
但他也知道这哪里是想听西安府的话,他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买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