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林若欢心思歹毒,想要置她于难堪境地,却反而令林若欢自己受辱,而她尚且无意羞辱林若欢,不曾想林若欢竟然就将所有的罪责加诸到她头上了。
&ldo;啪!&rdo;林若欢气急败坏,又是一个耳光甩了过来,浅墨口中一甜,嘴角渗出血丝。
&ldo;人!你果真是牙尖嘴利,李嬷嬷,快给她点颜色看看,本郡主倒要看看再过一会,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!&rdo;林若欢眼神中迸出狠厉,气急败坏尖叫道。
&ldo;是!郡主!&rdo;李嬷嬷脸上露出恶毒的表情,她拿起一个布包,一打开,里面竟然躺着一排排银针,她抽出针,朝浅墨走来,那细小的针尖在灯光下泛着森冷寒冽的冷芒。
一晌贪欢第九十章兰之猗猗(三)拯救
浅墨心中一窒,忍不住一阵轻颤,银针扎身!这是宫中用来惩治奴婢的私刑,尖锐的针扎进皮肤里,从外表看却看不出丝毫迹象,但被扎的人却痛不欲生。四,六,三,三,八,三,二,。
她的身子下意识往后缩去,清眸中迸出冷然,&ldo;我好歹是楚王妃,你们竟敢对我用刑?!你们还将楚王放在眼里吗?&rdo;
&ldo;你也别想用煜哥哥来吓唬我!&rdo;林若欢忽然矮子,鄙夷地看着浅墨,&ldo;你是楚王妃?我呸!你算什么楚王妃?你还真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的底细不成?&rdo;
浅墨心中一凛,&ldo;我不懂郡主在说什么!&rdo;
&ldo;哈哈不知道?你还真能装啊!好!今天本郡主就把话说明白了,&rdo;林若欢冷笑道:&ldo;温富贵真是胆大包天,竟然敢找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替温青兰出嫁,这个,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?今天我就是要整死你,煜哥哥也不会说什么!&rdo;
浅墨身子猛地僵住,清眸中闪过讶异,林若欢是怎么知道的?
&ldo;呵,郡主的想象力真是丰富,连这样的剧情也能想得出来,真是佩服!&rdo;浅墨抿了抿唇,故作平静地淡笑道,可心中却已泛起波澜,但是现在她绝对不能承认。
&ldo;哼!你还不承认?好啊,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,你是不知道厉害!李嬷嬷!&rdo;林若欢沉着脸,眼中迸出凶狠。
浅墨看着李嬷嬷手中的银针,嗓音有些微的发颤:&ldo;你,你敢!&rdo;
李嬷嬷的眼光却从容淡定,她直视着浅墨,冷声道:&ldo;老奴可不认什么楚王爷,到了这小黑屋,老奴就是主子!&rdo;话音刚落,手便是一扬,那一把针顿时狠狠地扎进浅墨肩头。
&ldo;啊&rdo;惨叫从口中溢出,俏脸立刻变得惨白,额上的汗珠扑簌簌落下,浅墨几乎听到皮肉被刺穿的声音。
&ldo;才这么一下就受不了啦?好戏还在后头呢!&rdo;林若欢得意地娇笑着,她拿出钉板,一旁的宫女立即接了过去。
&ldo;不&rdo;浅墨惊惧地瞪大双眸,跪钉板,是用来惩治犯了大错的宫婢,没想到林若欢竟如此狠毒!
她手脚上的牛皮绳被解开,有两个宫女一左一右钳制住她,另一个宫女将钉板放在她膝盖下,压着她便往上跪,她拼命地躲闪着,林若欢与李嬷嬷冲着她腿弯处用力一踢,浅墨腿一软,人立刻被重重地压了下去。
当密密麻麻的针尖没入膝盖,浅墨方才知道与此相比,先前那一把针扎的痛苦真的不算什么。
当针尖一点一刺破她柔嫩的皮肤,向皮下的血肉狠狠扎去,戳破骨骼的声响刺疼了她的耳膜,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人活生生地碾碎,那种生生撕裂的痛侵袭了她全身的感官神经,身上的衣服全被冷汗浸湿,无法抑制的凄厉嘶喊顿时从口中溢出,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在这密封的小屋里回旋不去。
她想昏过去,却偏偏被那种麻木的痛感紧紧攫住,她感到黏稠的血液正沿着膝盖上数不清的针孔慢慢流失,她不知道那些针刺得有多深,但是她知道,她快要痛死了。
撕心裂肺的嘶喊声慢慢变得嘶哑虚弱,容颜惨白如雪,她的身子在不住地,可是她每动一下,膝盖处便传来更加令她痛彻心扉的痛楚,而那痛楚竟渐渐变得灼热难忍。
殷红的血流满了整块钉板,顺着密集的fèng隙溢了出来,在脏黑的地面上汇成了一条小河……
她的眼睛开始模糊,呼吸紊乱而急促,浑身虚软无力,若不是两名宫女架着她,她早就软倒在地。
又有两个宫女拿着夹板走了过来,她们想要掰开浅墨紧握的粉拳,却由于她右手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,竟是拔也拔不出来,那两名宫女看向林若欢,林若欢眉目间尽是狠辣,&ldo;人!先上另一只手!&rdo;
那两名宫女她们依言掰开浅墨左手的五指,将夹板套了上去,看着浅墨的惨象,她们眼中露出害怕神色,一时竟不敢下手。
林若欢见状,立刻恶狠狠地甩起鞭子抽打起那两名宫女,两人吃痛,也不敢迟疑,用力拉动起夹板。
十指连心,如凌迟般的剧烈痛苦猛地席卷了浅墨脆弱的神经,这一次,她连尖叫的力气也没有了,全身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痛苦煎熬,她仿佛跌入了无底深渊,从此万劫不复。
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,一阵阵止不住的,全身都在剧烈抽搐着,三千青丝全部被汗水打湿,粘在额角,脸上没一丝血色,嘴唇也被咬破。
可是,纵然眼前一片模糊,手指的疼痛却令她的意识无比清醒,一阵彻骨的疼痛后,她感觉手上的夹板被取了下来,她的手软塌下来,指骨似乎都已经断了。
耳畔传来林若欢疯狂的笑声,她冷厉凶残的神情令那几名宫女都感到毛骨悚然,而当她们看到浅墨凄惨的伤处,听见她凄厉的惨叫时,又都不寒而栗,仿佛正在受刑的是她们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