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突然,她的视线被前方的景象吸引了。
&esp;&esp;只见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,将长剑一下又一下地送进另一个男人的身体里。那人鲜血如注,两只眼睛如同死鱼一般泛着白。
&esp;&esp;凑得近了,冷澜之才发现,那如同死鱼一般的男人,竟然是沈逸之!
&esp;&esp;有人杀了沈逸之!
&esp;&esp;这样的念头令她无比振奋。
&esp;&esp;她快步上前,想要看清楚那个替她报了仇的人是谁。
&esp;&esp;刚一动作,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。
&esp;&esp;她扭头看去,只见无数利刃撕破了天空,穿过她的身体,将那个人淹没。
&esp;&esp;“不要!”
&esp;&esp;冷澜之惊呼一声,睁开了眼睛。
&esp;&esp;入目是熟悉的帷幔,她大口大口地吸入空气,额上已经被汗水打湿。
&esp;&esp;“澜儿!澜儿醒了,快传御医!”
&esp;&esp;母后心疼的声音从一旁响起,冷澜之的视线渐渐有了焦距。
&esp;&esp;她偏头看去,便看到了母后担忧的面容。
&esp;&esp;她张了张嘴:“母后。”
&esp;&esp;声音略有些沙哑。
&esp;&esp;不远的地方,沈逸之垂手而立,见她醒来,他似是松了口气。
&esp;&esp;冷澜之眨巴一下眼睛,终于将梦中压抑、惊恐的情绪压下。
&esp;&esp;“澜儿,我可怜的孩子。”皇后轻轻摸着冷澜之的头,眸中溢满了担忧。
&esp;&esp;不多时,御医进了屋,为冷澜之把脉后,恭敬道:“公主乃是忧思成疾,心绪郁结之下造成了头疾,需放松心情。”
&esp;&esp;御医退下后,皇后雍容的面容沉了下去,看向沈逸之:“大胆沈逸之,给本宫跪下!”
&esp;&esp;沈逸之垂眸,撩起锦袍跪了下去:“母后。”
&esp;&esp;“别叫本宫母后!”皇后眼神冰冷:“公主肯下嫁与你是你的福气,你不珍惜便算了,竟敢胆大包天地欺辱于她,杀你一万次都难消本宫心头之怒!”
&esp;&esp;“儿臣知罪,母后和公主想怎么惩罚儿臣都好,只求母后和公主保重凤体。”
&esp;&esp;多么懂事,多么委曲求全。
&esp;&esp;他如此坦荡地承认错误,皇后反倒不好再咄咄逼人。
&esp;&esp;毕竟此人现在还是女儿的丈夫,是女儿深爱的男人。
&esp;&esp;弄死是不行的,就连处罚的重了她都得掂量掂量对女儿有没有影响。
&esp;&esp;“公主既然是被你气出病的,你就负责伺候公主,抵消你的罪孽吧!”
&esp;&esp;沈逸之低垂着头拧眉,但没有争辩什么,十分恭顺地应道:“是。”
&esp;&esp;见他态度恭敬乖顺,皇后心头的怒气才消散了一些。
&esp;&esp;时间已经不早了,皇后又叮嘱了冷澜之几句便回了宫。
&esp;&esp;皇后本不欲让冷澜之出门送行,但冷澜之坚持,皇后只能由着她送出了门,沈逸之则是一直将人送出了公主府。
&esp;&esp;目送着母后渐行渐远的背影,冷澜之只觉得大红色的凤袍与梦中的血色融为了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