珀尔肯定自己被曲解了。
没关系,会说话就多说点,就要听听别人分析《海盗法典》。
她从大英博物馆誊抄了近千页的法典条文,哪一条能解开羊皮纸密文?
必须从旁打听海上从业者对法典的看法,冗长的法典条例,常用的是哪些?离谱的是哪些?
在鲁滨逊岛钥匙持有者设计密文时提出那一句“违背规则”,该向生僻条例思考多一些,还是往普通海盗都知情方向思考?
不论哪一种,眼前有人给分析法典都不错。
珀尔听得起劲,反向刺激要求多讲点。
“只有这些?你不认为法典中有更多不合理的存在?”
爱德蒙倏然闭口不谈。让他说,他就说?
呵,做梦。作为普普通通的马耳他水手,这样的角色不该知道更多了。
“没有了。我没读过法典,只听过零星几句。这些已经足够看出法典存在的毫无意义。”
爱德蒙不再多分析,他对帮助完善制定新海盗法典没兴趣。要是让兰茨先生不高兴,那就对了。
珀尔听得正起劲,这人居然真就不继续说了。真是非常好!
没有勉强,谈话到此结束。
笨狗号往东行平稳行驶着。
大约下午四点抵达了途径撒丁岛的第一个港口。爱德蒙早就准备好,到岸就要头也不回地下船。
下船前,只剩一件事要做,将被搜走的法利亚神甫自制小刀要回来。
珀尔不等人开口,就连刀带硬币装在一只小钱袋中,打了死结递出去。
“三法郎,谢谢你上午的那些建议与意见,就当做是今天食宿费。”
三法郎,不多。
除了食宿费,只够把头发胡子给打理干净。
爱德蒙本来不想接,但转念一想又收下,上午的聊天着实辛苦。
三法郎,连带这一次的风浪中搭船费,往后必找个机会匿名还清。
希望兰茨先生能有命撑到那个时候,而不是在地中海上自作自死了。
“谢谢,告辞。”
爱德蒙都不说再见,这一别最好再也不见。
珀尔也不说再见,她希望顺利在雅典城附近寻找到密文所示地点,半途出现可疑人物越少越好。
但还是对人远去的身影,喊了一句,“水手先生,你对鲁滨逊怎么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