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他作孽的报应吗?
殿外。
成风一直守在这里,也听见了里面的话,此时见谢宴西面容沉寂,周身气息阴郁而冷沉,他心中慌得不行,心中竟琢磨起要不要接陆菀菀进宫。
好在谢宴西终于开口:“御书房?”
“有。”成风忙将手中的锦盒奉上,“刚才皇上说过后,属下就亲自去了,牌匾之后……的确有东西。”
谢宴西随手打开,拿出圣旨。
的确是传位诏书,还另有一封自述信,他徐徐展开。
——永光二年冬,于清河郡遇卫氏,惊为天人。
——每岁遣暗卫送银钱衣物,绘小儿画像。
——怎料永光二十三年惊变……
信中详细讲述了永光帝与卫芙那十一年的往来,甚至连证据都十分齐全,有了这些,谢宴西的身份无可置疑。
“督主。”成风轻声道,“您当初在卫家听到刺客‘你们的存在就是错、皇命难违’这些话,会不会是他们故意的?就像即使确定您‘被烧死’,他们还是搜寻了三日一样,那些话或许就是故意为之,叫你们死都找不明白仇人是谁?毕竟……官场上、皇宫里出来的人,心都脏。”
或许,他们以为是掩饰的平川王旧部,真的就是幕后凶手?
“本督只看证据。”谢宴西淡声道。
“属下这就去查!”
成风带人匆匆离开后,谢宴西静立良久,拿出一小粒丹药,随手扔给一个小太监。
“请皇上服下。”
“是。”
小太监脸色不变地进门喂永光帝服下,原以为要送这位帝王最后一程了,没想到服过药后,虽然他依旧浑身乏力,但脸上的青黑色却明显淡了些。
皇上驾崩的词儿……怕是要晚点说了。
……
陆菀菀整宿没睡,她躺在床上,眼睁睁看着天色一点点亮起。
“唔……”身边的林心柔似乎被她起身的动作吵醒,陆菀菀拍了拍她后背,她又睡沉过去了。
见她这模样,陆菀菀终于有了点笑容。
明明是担心她害怕,特地来陪她睡的,谁想她都没睡着呢,林心柔自己就先沉沉睡过去了。
她轻轻掀被下床,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穿衣出门。
本是想叫暗卫去探探外头的情况,没想到门刚打开,就看到院中背身站着的赭红色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