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菀菀说不感动是假的,她心里有底,可旁人不知道,在这时候还愿意坚定站在她身边的人,实在难能可贵。
“督主为何对我这么好?”
“我与姑娘莫逆相交。”
陆菀菀沉默了一下。
见谢宴西态度温和,她犹豫道:“这毕竟是在宫里,刚才督主当众射箭,若叫圣上知道,是否会降罪于你?”
“我是奉命练习弓箭,以便护驾,圣上知道。”
成风腿一软。
今天是第几回假传圣旨了?
到了慈宁宫后,谢宴西便止了步,叫陆菀菀与孟婉进去,等人身影消失不见了,他才转过身,看到成风抬头在认真注视天空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这样好的太阳。”成风眯着眼睛,语气惆怅,“以后也不知能不能见到了。”
谢宴西皱眉不解,但也不想了解他的心路历程。
但半晌后成风还站在那碍事,他终于不耐:“你还有事?”
成风懵道:“督主您不走,属下去哪?”
“我在等菀菀,你在等什么?”
“……”
谢宴西脸色冰冷,看向他的眼神却隐含嫌弃:“等刘怀的把柄自己飞来么?”
刘怀就是户部侍郎,那位刘姑娘的父亲。
但他的把柄东厂一大堆,哪还需要再找?
成风:“……哦。”
到底是他碍事了。
这边,陆菀菀两人已经进了殿。
一见到上首斜靠在软榻上的太后,孟婉眼睛就红了:“姑母,我是婉婉!十六年了,我差点就见不到您了……”
孟婉一边哭着,一边想上前靠进太后怀里。
太后身边的嬷嬷侧身拦住她,提醒:“孟姑娘,见太后该行大礼。”
孟婉不悦地看了她一眼,但她心里对皇宫到底是有些打怵的。
她抹了抹眼泪,强颜欢笑般道:“是我疏忽了,我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姑母,是该给她老人家行礼请安的。”
嬷嬷这才退了回去。
孟婉行完礼,太后却只是淡淡叫起,对她丝毫没有优待。
她心底渐渐忐忑起来。
太后叹了口气,对陆菀菀招了招手:“菀菀来坐。”
等陆菀菀上前,太后拉着她的手,故意问:“还没从陆家家谱上划名呢,就连姑母都不认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