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123

第9章（第2页）

&ldo;我没有。&rdo;他回答，有点不知所措。

&ldo;真的没有？&rdo;我瞥了瞥他。

他摇了摇头。

&ldo;那么，我们去庆祝吧。&rdo;我说。

&ldo;庆祝什么？&rdo;他把书包甩上背。

&ldo;庆祝你今天登上了积分榜第一名。&rdo;

&ldo;不太方便吧？&rdo;他结结巴巴地说。

&ldo;你又不是女生，为什么会有不方便？&rdo;

&ldo;你去找星一吧。&rdo;他一副代朋友出头的样子。

&ldo;我为什么要找星一？&rdo;我咬咬牙，盯着他看。

&ldo;星一喜欢你。&rdo;他说，脸上没有半点妒意。

&ldo;他跟你说的？&rdo;

&ldo;他没说。&rdo;

&ldo;那是你替他说喽？&rdo;我恨恨地问他。

&ldo;不，不是。&rdo;他连忙否认。

&ldo;那你有什么证据说他喜欢我？&rdo;

&ldo;那天上体育课，他要我投四个坏球给你，应该是喜欢你吧。&rdo;他耸耸肩。

&ldo;球是你投的。&rdo;我说，&ldo;况且，你们根本没说过话。&rdo;

&ldo;投手和捕手之间，是有暗号的。&rdo;他说。

我呆了半晌，想起在电视上看过的排球比赛，那些球员不是时常在背后用手势打暗号吗？我真笨，没想过垒球也有暗号，怪不得星一那天叫我不要望他，他是在跟大熊打暗号，所以投球一直投得很好的大熊才会失准，投出四个球。我还以为是他故意把我送上一垒。

&ldo;熊大平，你以为你是谁，你可以帮我决定我喜欢的人吗？&rdo;我沮丧地看了他一眼，不等他说话，转身就走。

跟&ldo;古怪博士&rdo;一样，我说不定也是个偏执狂，否则，我为什么会喜欢大熊？

他根本不认识我，我也一点儿都不认识他，我早该猜到，他绝对不会那么细心让我四球。

离开游戏机之后，我没精打采地一直走一直走。到了拐弯处，我放慢步子，一边走一边从肩膀朝后瞄。我就知道会失望。大熊不在后头。我为什么竟然以为他会跟着我？那不过是我自己的幻想罢了，既无聊也注定会落空。

&ldo;大熊，我想放弃！&rdo;夜里，我躺在床上，望着墙上那张地图，标示北极的是一头懵懂的北极熊。就在这刻，阿瑛的那句话突然浮上了我的心头。她不也是首先喜欢小毕吗？她甚至不确定，小毕是不是因此才喜欢她。

首先喜欢一个人，就像是你首先发现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，那又何须惆怅？

21

第二天黄昏的时候，我抱着书包，坐在通往男童院山坡的麻石台阶上等大熊。

台阶的罅隙长满了杂糙，我把杂糙一根根拔掉，一面数着&ldo;他喜欢我。他不喜欢我。&rdo;

等到我差不多不那儿的杂糙全都拔光，忘了他到底喜不喜欢我的时候，大熊终于回来了。

&ldo;你为什么会在这里？&rdo;他带着惊讶的神情问。

我从台阶上站起来，瞥了瞥他，说：

&ldo;星一说他不是喜欢。&rdo;

他怔在那儿，好象觉得很奇怪。

&ldo;他要你跟踪我，又要你让球给我，这些事他自己都可以做，难道你还不明白吗？&rdo;我停了一下，说，&ldo;他在帮你追我。&rdo;

他呆了半晌，说：

&ldo;不会吧？我没说过喜欢你。&rdo;

&ldo;他看出你心里其实喜欢我。&rdo;

&ldo;不是吧？&rdo;他的脸陡地红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