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谚一顿,愣愣道:“这……房间里只有一张床。”
苏曾被他气得哭笑不得,她走过去,夺过他的外套说:“一张床怎么了?一张床不够你睡呀?你过来,我问你,你跟我什么关系啊?我又是你什么人?”
“我……”温谚仍是愣的。
苏曾抢白:“别说了!我又不会吃了你!哼!搞清楚好吧,我才是女的,你是男的!怕谁吃亏呢?你过来,去给我洗澡去,洗完澡睡觉!”
温谚险些也笑出来,苏曾不管他,说完这些直接进了卧室,走之前却又留下一句话说:“你不想跟我睡一张床就去睡外面沙发!总之我不准你走出这个房间!你要是敢走出去,我就也出去,我睡大街上去!”
这次说完,门“砰”的一声就关上了!
房间顿时安静下来,温谚站在原地,半晌没有动弹……他站了会儿,走到房门前,脚步停在门边,低头,影子盖在门把上,他抬一抬,却还是没有敲下去。
末了,温谚自己低声一笑,他对里面的人说:“我要洗澡,你关上门我怎么去洗?”
里面没有动静,他等了一会儿,以为苏曾不会开门了,不想下一刻,房门被人拉开。里面的人开过门后,又火速回到房间里,躺进了柔软的被褥里面……
温谚轻脚走进去,在她身后说:“好啦,我不走了,我留下来。”
苏曾不说话。
他再道:“我睡床上你答应吗?”
苏曾仍是不语。
温谚笑:“你要是不讲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。”
苏曾缩在被子里,紧闭着眼睛,打定了主意当一个哑巴和聋子,不听他的话,也不和他说话。而后温谚走进浴室,当她听到里面传来哗啦的水声时,方才的烦躁却突然被熨烫平了,剩下的只有安定和欣慰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,温谚从浴室里出来,苏曾还没有睡着,她却也不敢动。
她躺在床上,用感官知道他坐在了她身后。脱鞋,躺下来——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小心翼翼。他在她身旁,离她很近,伸手就能触及。
最后只感觉到他好像翻了个身,也没了声音。
房间里静下来——实在太安静了,静得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他的呼吸声。
苏曾缓缓睁开眼睛,眼前只有一束柔和的黄灯光源,来自他那边的柜灯。她翻个身,那边的人没有动静,她回头看了眼,他双目紧闭。
她心跳加速,大了些胆子,转过身来,探出手来,摸向他沉静的面孔。
温谚真的睡着了,他睡得很熟,呼吸平缓,扑出的热气在她手心,暖意直达心底……
如果此刻有人问她,这半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是什么,那就是此刻!
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,感受着他的呼吸在手心穿梭。苏曾心里原本被熨平的地方,此刻更是熨贴了。
清晨下起了淅沥小雨,秋风吹过了树梢,留下雨滴。
苏曾醒来时,旁边已经没人,她受惊了一样跳坐起来,冷静下来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……
“好的,我这就送她回去……没有,一定的。好,我先带她吃早餐……嗯……”
苏曾悄悄走出去,□□着脚。客厅内,温谚修长的身形裹着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裤,背对着她,留下的是宽阔的后背。
苏曾窃喜,趁他打电话的时候,悄悄从后面绕过去,绕到他身后时,听到他继续对电话里的人说:“也就一会儿,没有气太久,您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的,不会忘……好的,那就先这样,您在家等着,不会超过一个小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