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爱水,喜欢温静的水将她多情包裹。
她曾经在水边,刚披上宽大的衣,甩动长发的水珠,然后看到他在身后含笑注视的身影。
他笑着,既英伟又温润。她如含苞的花,在他面前欣然羞涩地低下头,他托起她的脸,温柔抚过她的鬓角,俯身吻上她的眼,她的唇瓣。
那个男人如美丽的罂粟,曾让她生死相许,沉浸迷醉。
陆雪弃屏息闭气,穿行在水里,浮游的水草拂过她的面,纠缠住她的衣和脚趾。
齐恒原本还不以为意,可是半天不见陆雪弃浮上来,不由唤道,“雪奴儿?”
没有应声。齐恒又唤,“雪奴儿!”
还是沉寂。齐恒慌了,厉声道,“雪奴儿!”
还是没有声息。
齐恒有点发毛,不顾刚换好的外衣,一下子跳下水里。不料陆雪弃猛地一下子仰头出来,还故意击得四周的水荡起成高高的水珠,生到半空跌落下来,稀里哗啦,搅得河面如同煮沸开锅!
她抹着水冲齐恒笑,下巴一扬,骄傲得意地道,“这么浅的水,都没不了顶,你还怕我淹死吗?”
齐恒气得牙痒痒,“你给我上来,回家!”
陆雪弃见他火了,顿时小身子一矮装可怜,“相公,衣服还没干呢!”
齐恒气不打一处来,“没干也回家!”
陆雪弃乖乖地游过来,却不靠岸,对齐恒道,“相公你靠在树上休息一下,我在这里陪你说说话,一会儿衣服干了我们回家,好不好?”
齐恒见她那副示好的模样,气就消了。他往树上一坐,说道,“那你靠近点来!”
陆雪弃这回听话,巴巴地靠了过去,齐恒半边身子藏在荫凉里,却是面对着光,对着陆雪弃,伸手揉了揉她**的头,“怎么那么淘气呢,竟吓唬我!”
陆雪弃只赔笑,“相公,我错了。”齐恒也不再说,只将她往身边搂了搂,于是两个人一个坐在树上,脚在水里,一个泡在水里,头在外面,半对半偎着,在阳光碧水里亲亲昵昵地说话。
日影偏西,要回去了。陆雪弃要脱了里衣换上晒干的外衣,她拿着衣服对齐恒道,“相公,你背过身去!”
齐恒好笑,“我怕什么?”
陆雪弃道,“你背过去嘛!”
齐恒颇有点不情愿,一边转身一边道,“你哪里我没看过。”
陆雪弃却继续拿着衣服警告,“你不准转过来,不准偷看!”
齐恒低头望见水面,自己媳妇儿的倒影俏生生地站在那里,他忍着笑,心中欢喜,说道,“好,不偷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