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还在找他吗?&rdo;
只一句话便叫她泪盈于睫、红了眼眶。
何岚氲抿唇把那丝泪意咽下去,笑了笑说:&ldo;谢谢你,岳先生。&rdo;
谢谢你让我确信,我并不是一个妄想症病人。
岳凌宙不是独自一人,与他同行的居然是那名一身黑裙的少女。过了两年,她的身形似乎并未长开,还是那副瘦瘦小小、发育不良的模样。
她还抱着那只四蹄红色的黑猫,被机场工作人员拦了下来:&ldo;宠物不能带上飞机,请办理托运。&rdo;
少女抱紧黑猫,脸色阴沉:&ldo;它不是宠物。&rdo;
工作人员十分无语。
岳凌宙走过去对她低声细语了几句。少女似乎很听这位继叔叔的话,虽然满脸不甘不愿,还是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去办托运。
从何岚氲身边经过时,少女瞥了她一眼。
何岚氲心头一跳。她始终觉得,在岳家老宅的那段短暂奇遇或许和这个小姑娘有关。
少女朝她耸耸肩,表情淡漠:&ldo;死了好几百年的人,我也没办法。&rdo;
她跟在岳凌宙身后,二人一猫,消失在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。
他们或许也有她不知道的奇异人生,不过寻找岳凌霆,注定是她一个人的孤独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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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岚氲赶到婚礼现场时,仪式已经进行了一半,正好到新娘新郎交换戒指的环节。
新人是全场瞩目的焦点,高清追踪摄像头对着两人脸部特写,再投映到现场的巨幅荧幕上。
何岚氲从未从这个角度、如此清晰地观察过吕瑶。其实不得不承认,她确实很漂亮,气质出众,跟穆辽远站在一起就是金童玉女、天造地设。
与穆辽远在一起的那十一年中,包括订婚宴上,何岚氲也没有见过他露出现在这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。
居然有点羡慕。
挨桌敬酒时,穆辽远向吕瑶介绍他的同学亲友。这是吕瑶第一次见何岚氲,盯着她看了许久,说:&ldo;原来你就是岚氲呀,辽远经常提起你。&rdo;
何岚氲硬着头皮叫了她一声&ldo;嫂子&rdo;。
&ldo;咱俩同岁,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好了,不用这么客气。&rdo;吕瑶举起酒杯,&ldo;辽远一直说要不是你拉着他去酒吧,我跟他还不一定能遇到呢,你算我俩半个媒人。&rdo;
她瞄了一眼何岚氲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。她知道她其实还没结婚,也没谈过恋爱,至今单身,穆辽远在她面前唠叨过很多遍,这个戒指的意义就有点耐人寻味。
何岚氲觉得吕瑶看她的目光和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微妙。这种微妙并不是&ldo;咱俩上辈子有仇&rdo;,而是对丈夫青梅竹马的异性好友天然的戒备和醋意。
这或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&ldo;上辈子有仇&rdo;吧。
何岚氲仰头干了杯子里剩余的红酒,心里松快下来,又觉得有点想笑。
以前她那么嫉妒吕瑶,现在反过来变成吕瑶对她感觉微妙了,真让人不禁感慨一声世事无常。
婚礼结束时有新娘扔捧花环节,何岚氲本不想去,但喝高了的穆伯伯非说受她父母委托叮嘱,一定要她上去蹭这个喜气。
她站在人群最边上,吕瑶回头看了一眼,那捧花准确地落在她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