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臣调查,冶炼工坊总管孙大智,在命案发生之前,曾利用职务之便,私自铸造过一件青铜器皿,被臣查到之后,孙大智声称为自己私造灯盏。
此事疑点在于,此灯盏模样怪异,竟有锡器焊接。臣问他此举何为?孙曰:仅用于灯火防风。
为此,臣实在查不出证据,直接证明这件事与命案相关,审问一番过后,便将他放了。”
嬴瑞听到这里,眼睛突然一亮,好似又想到了什么?
“灯盏现在何处?”
“还在孙大智手中。”
“将人与灯盏一同带过来。”
“臣,遵命。”
不一会儿,孙大智就被带了过来。
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嘴里哀求着:“不知太子殿下为何召小人前来?小人和命案无关啊!”
嬴瑞淡淡说道:“是否与你无关?孤自会甄别。”
然后嬴瑞接过灯盏,细细打量了起来。
只见这盏青铜器的油槽边缘,焊接着一面很闪亮的锡片。
嬴瑞命人取来灯油,再添入灯芯,点亮之后,只见油灯把白墙照得非常明亮。
嬴瑞又把锡片的形状调整一番过后。
灯光就不再是扩散性照明的光线,而是形成了一道光柱。
这一刻,嬴瑞终于明白了,这个锡罩并非什么防风功能,而是一个聚光罩。
孙大智看到这里,脸色极为惊讶,连忙把头贴在地面,不敢再看任何人。
嬴瑞喝道:“抬起头来,给孤老实交代,此灯盏并非照明,可是用来杀人的?”
孙大智被吓得身躯一颤,慢悠悠地抬起头来,哭着脸说道:“请太子明察,灯盏真的是小人用来照明的,小人冤枉啊!”
嬴瑞心道:真是个狡猾的厮,答话时故意假装哭着脸,让我无法分辨出谎言的真假,还能防住我的试探。
接着,又听太子问道:“孤问你,你孙大智不过一介铁匠,为何如此精通格术?”
孙大智喊道:“太子殿下,格术只是小人无意间的发现。再说,光凭一盏油灯,如何做得了杀人?小人掌管冶炼坊以来,不曾有丝毫懈怠,请太子饶过小人吧。”
眼下嫌疑人死活不承认,那只能另寻他法了。
嬴瑞转过身去,不再去看孙大智,托着下巴思考起来。
他的脑海里,正在结合所有疑点和线索再梳理一遍。
余大奎受到极度惊吓的死状。
令人生理和情绪亢奋的药物。
墙上怪异的圆孔。
树下一张没烧尽的纸。
老槐树上攀爬的痕迹。
拥有聚光功能的灯盏。
还有孙大智现在的表现。
不一会儿,一套杀人于无形的作案计划。
在嬴瑞的心里给模拟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