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实在是出乎了方霓的意料:“您饭还没吃呢?”
“忙中出错,忘了。”他卷起一折袖口?,面色平淡。
邹弘济自然不好拆穿他,只当自己没看见。
出了招待厅,方霓陪着他去了食堂。
这个点儿食堂里自然没什么人,师傅正将剩下?的食材拾掇好依次摆放起来,乍然看见他,忙站直了,有些拘谨地唤一声“谈先生”。
“还有什么吃食吗?”谈稷往里看。
“只有面条了,您不介意的话,我给您做个打卤面?”
“行。”他略松了松袖口?,领着方霓在角落里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?。
面上来,谈稷慢条斯理挑着面吃。
方霓其?实很?诧异,他吃相永远那么好看。
不是那种小心翼翼的缓慢,他吃东西的速度有时甚至不算慢,但就是那么有腔调。
哪怕大剌剌坐在楼梯台阶上抽烟,也跟粗鲁那种词儿不搭边。
不拘泥于世俗规定,他这个人才是格调的代名词。
他像陈酿的酒,越品越醇厚。
方霓托着腮看他吃面,大大方方看。
直到他察觉到她肆无忌惮的视线抬一下?头,她才欲盖弥彰地躲开目光,有种被抓包的窘迫。
他说的没错,她确实是有点怕他。
像镌刻在骨子里的一种本能。
方霓已经说不清这种本能的由来了,认识快三年,她在他面前?似乎都有些局促。
但是转念一想,旁人在他面前?也许还不如她呢,横向比较一下?,她不算差,不由又欣慰些许。
“沾沾自喜的在想什么?”冷不防他淡声开口?。
方霓心虚,躲闪开他的目光:“没有啊。”
“还撒谎,不老实。”他语声沉沉,带一点儿难以言喻的况味儿。
与其?说是质问,不如说是调侃。
方霓心里的那根弦被提吊起来,绷紧了,呼吸都变缓。
从未觉得?偌大的食堂如此安静,静到好似能听到门外路人的低声交谈。
手边的茶也凉了,她轻轻将白瓷杯换了个方向:“没有。”
他终是没有再为难她,后?来带着她在园内散了会儿步。
奈何地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