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宫美人见过夏知忧以后,相继离开凤仪宫。
眼看各宫美人散尽,赵月儿踌躇不前。
夏知忧打量她,手上捏一把绢巾,沉着相问,“赵美人可是还有事?”
赵月儿嫣然一笑,莲步轻移,行至夏知忧身前。
她屈身蹲于夏知忧身侧,“姐姐,臣妾听闻皇上甚爱狩猎,宫中人说,后日,皇上又会出宫围猎。姐姐是否会同行,臣妾想见识见识皇上的风姿,到时,可否带上臣妾。”
赵月儿一双眼睛甚是明亮,满眼期许,而后,她咬了咬下唇,低下眸,“罢了,是妹妹异想天开,圣上天颜,岂是妹妹轻易能见……”
夏知忧笑而不语,此女如此便按耐不住。
“赵美人,娘娘从不去……”白芍接过赵月儿的话,正欲阻止她异想天开的想法。
她家小姐从不陪皇上去狩猎,她倒是会寻事。
“本宫问问皇上,也好,整日待在宫中甚是烦闷。妹妹若觉着狩猎有趣,本宫不妨与皇上说说,你我姐妹一起去。”夏知忧的手轻搭赵月儿手上,面露微笑。
赵月儿大喜,眼睛亮了亮,“多谢娘娘,姐姐恩德,妹妹定当铭记。”
夏知忧唇角微扬轻笑,眼底却掠过一抹阴沉。
赵月儿笑颜灿烂,果然,与其想法子引起皇上注意,巴结皇后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。
白芍愣一瞬,她家小姐从不愿去围场,今日为何为这个赵美人破例?
白芍欲言又止,不知她家小姐如何想,她也懒得琢磨。
赵月儿得了允许,叩拜夏知忧以后,她起身离开。
转身的瞬间,她的眸中闪过一丝谋划。
夏知忧慢条斯理捻起茶杯,浅浅抿一口,目光淡淡注视赵月儿背影。
“娘娘,多年来,你从不曾去围场,今日为何要应下赵美人的话。往年听闻陛下曾说,你与他相识,那些日子靠打猎为生,你对于血淋淋的猎物有阴影。”白芍面露忧色。
“残酷血腥的死人场面,你我皆见识过,一些毛发畜牲,又有何惧?”夏知忧放下茶杯,淡淡回道。
白芍叹息一声,她望眼门口,心思繁复,“娘娘,宫中如今添了这么多美人,婢子瞧着一个个皆不是简单人物,若那些女子对娘娘起歹心,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高处不胜寒,这一个个美人背后是朝堂上各方势力。本宫这个位置,早就被盯上,歹心又岂是现下才有。只怕他们不生事,有心思才更好。”夏知忧唇角微扬,眸中掠过一抹算计。
“可……”白芍仍担忧,她话到嘴边,又咽下去。
“我自有分寸,白芍,你不必忧心。”夏知忧目光投向白芍,笑颜以对,她握一把白芍的手,“你家小姐多年来,这么多劫难都闯过来了,你有何怕?”
白芍眼含晶莹,她蹲下身仰首望着夏知忧,“娘娘,你自小吃那么多苦,一路来,总觉着苦尽甘来……”
白芍低下头,晶莹顺着眼角滚落一颗。
夏知忧注视白芍,她拂一把白芍的手,心有愧疚,“这些年,你跟着我,受苦了。”
“娘娘,婢子不怕吃苦,婢子只是想着娘娘能安稳。”白芍泪眼婆娑相望,她握了握夏知忧的手,“娘娘待婢子宽厚,不曾薄待婢子分毫,婢子只是心疼娘娘。”
夏知忧眼眶渐红,回想第一次见到这丫头,她自小也受不少苦楚。
自己一再说会护着她,多年来,她跟着自己也受了不少磋磨。
“白芍,待时局稳当,我替你寻户人家,你出宫去。”
白芍使劲摇头,“不,娘娘,婢子不离开娘娘,你不要赶我走……”白芍扑在她腿上哭出声。
“高高的宫墙,会困住你的一生,这里有什么好?不过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,你心思单纯,寻户好人家,平平淡淡,一生安稳也是出路。”夏知忧仰起头,试图将眼中的泪倒回去。
“婢子不离开娘娘,婢子不嫁人,天下男子又有几个好的。纵使娘娘得到陛下与李公子那般炙热痴情的爱,仍过得如履薄冰,婢子不想离开娘娘,去受那份苦。”白芍环抱夏知忧,轻声啜泣。
夏知忧叹息,小丫头单纯,若真将她放出宫,又能寻到什么好人家?
大户人家只能为妾,小门小户,也不见得所谓良人,便真能一世相依。
夏知忧轻轻抚了抚白芍的脑袋,陷入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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