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明,曦光洒落一地,斑驳成影。
坐妆台梳妆的夏知忧,面色沉稳注视铜镜。
陆秉川在宫女簇拥下,更衣梳洗。
一番捯饬,陆秉川身着玄色龙纹长袍,腰间系镶宝玉带,玉带上的红宝石泛出微光,刺人眼目。
他拂一把衣袖,宫女整理好他的衣衫,纷纷后退。
陆秉川行至夏知忧身后,瞧镜中的她。
他双手搭她肩上,俯身在她面颊轻印一吻,“时辰还早,你可再歇会儿,怎也起早?”
“宫中添了那些美人,辰时,他们要来凤仪宫请安,臣妾岂有不见之礼。”夏知忧捻一缕青丝,笑颜以对。
陆秉川停一瞬,心下烦闷,这一宫的女子,他要如何处置,想来头疼。
“娘娘……”
门口,一名宫女腾腾跑进屋。
夏知忧侧一下脸,“何事?”
“乔夫人求见。”粉衣宫女低首回道。
陆秉川好似猜到什么,他理了理衣襟立起身,睨一眼粉衣宫女,“你去回话,就说娘娘身子不适,改日再来拜见。”
夏知忧愣一瞬,她未开口,陆秉川倒是替她做主。
“慢着。”夏知忧忽然说道。
正欲离开的粉衣宫女脚步停滞。
夏知忧缓缓起身,仰首与陆秉川相视。
乔云歌性子一向直爽,她不似宅院女子温婉,也不似朝堂男子会攀权附贵,趋炎附势,莫不是得罪陆秉川?
“乔爱卿是不是说了得罪陛下的言辞?”夏知忧伸手触及陆秉川衣襟,温柔相对。
陆秉川睫羽动了动,伸一手捧夏知忧面颊,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面庞,“知知,这些事,你不要再过问。定然是乔夫人心疼她女儿,不忍她女儿上战场。北伐之战,朕与朝臣皆是部署周密,岂能任由她一介妇人之仁,改变战署计划。”
夏知忧脸色沉了一瞬,转眼,她恢复常态。
陆秉川果真想瓦解对付自己,他明知乔云歌是自己的人,将她调往前线,她便不能为其所用。
夏知忧心上一痛,他们之间的情分恐真的已至尽头。
他会逐步瓦解打压与她相关的所有人。
待她没有任何价值,待那些拥护她的势力与亲人朋友,全部消灭殆尽。
那时,便是他迎娶江宛如回宫的时候,他的心可真够狠。
“陛下言之有理,陛下放心,此事,臣妾断然不会干涉。臣妾见见乔夫人,臣妾开导她一些,毕竟,天下母亲谁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踏上冰冷的战场。
何况,就算乔卿再骁勇善战,她也是女子,她母亲担心女儿也无可厚非。”夏知忧善解人意,唇边漾起春风般的微笑。
陆秉川与她相视,他迟疑一阵,“也罢,你们妇人间,相互说些贴己话,乔卿能得母亲支持,了无牵挂上战场也是好事。”
夏知忧轻点点头,陆秉川低首在她额上亲吻一下,“朕去上朝了,闲下来再陪你。”
言罢,陆秉川再看她一眼,转身离开。
“传乔夫人。”
夏知忧冷冷道一句,白芍替她插上珠钗,在宫人簇拥下,她走出寝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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