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晚上的邱寒只是极脆弱的少年,心中充满了是爱和失去,但是他有简浩泉陪著他。
他拥抱著那个菁瘦的躯体,亲吻他的薄唇,却叫著另一个男人的名字,无论是心底还是嘴里。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接受著他的浩泉是怎麽样的心情,是同情还是怜爱他都不得而知。或许这对他还并重要,这一刻的思念和忏悔充满了教父的心。
仿佛回到很多年前,他什麽也没有什麽也没失去的时候,那样的宁静仿佛死亡一样,离他很近。
浩泉生涩的迎合著邱寒的身体,感受著他的隐忍。他从未想过自己和年轻的教父之间会产生任何的感情或者羁绊,但是这一刻他动摇了。他确信自己无法抗拒这个男人,无论是他的悲伤还是他的强势。而且这个男人的眼泪正流进他的颈子里,仿佛是要流干这一生的泪。
他醉了,浩泉对自己说。
他不知道这样的放纵和迎合意味著什麽,是一瞬间的心软是信任是爱还是其他,现在的他无法分辨清楚。而这感觉仅仅是涩涩的,压在心口。
但是,如果可以治愈这个男人,他愿意忍受邱寒叫唤著另一个男人的名字。
邱寒的率动是极其温和的,像是对一个很珍惜的情人一样对待浩泉,他亲吻浩泉的每一寸肌肤,手指滑过他浩泉隐秘的股沟,引起那迷人的尾骨一阵颤栗。浩泉却知道邱寒看到并不是他,而是那个高贵的男人,那个与教父血脉相连的人。
他闭著眼睛等待邱寒的攻陷,邱寒又不急著索取一切,他像是品尝陈年的女儿红一样,时急时缓,把身下的人带进一个又一个迷醉的高朝里。
慢慢的,浩泉感觉不到那种刺痛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激荡的郁望,深深的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朝,他少年的身体渐渐被点燃,然後融化在邱寒的温柔里。
对於浩泉来说,这一次的姓爱无疑是最美好的一个,简直像一场幻觉。
自己本应该憎恨的人却和自己纠缠在同一张床上,究竟是谁蛊惑了谁,浩泉闭起眼睛,无法思考,也不想去思考,他只想感受这个男人给予他的一切。
这是一种感情也是一种抗争,属於两个男人。
也许,天亮以後一切又将恢复到原来的关系里,但是他们都无法停止这一刻的自己。
邱寒醒来的时候看见侧身熟睡的浩泉,恬静的面庞还是个十足的孩子气,他开始後悔自己那麽苛责的去对待一个孩子,但是有的人注定比别人经历得更多,得到失去得更多。
“醒了?”浩泉稍微的翻动身体,邱寒轻轻的问,简直温柔得如同多年的情人,却又带著一种父兄的宠溺,淡淡的,让浩泉恍惚起来。
“你再睡一会吧,我有事情先去处理。”
“嗯……”浩泉仿佛没有完全的醒过来,转过身又睡了过去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邱寒的身影,而只被告知将要离开香港了。简浩泉回到自己房间简单的收拾,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麽,但究竟是什麽他又说不清楚。
回去的路途和一般的旅行没有任何区别,只是一路上都没有再见邱寒。
他无法得到任何关於邱寒的消息,不知道年轻的教父是不是和自己一起离开的,也不知道教父究竟会如何处理自己逃亡的行为。总之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,没有邱寒来告诉他,一切都不确定起来了。
这个男人仍旧是这里所有事物运转的主导。
商庆把邱寒托付给他的简浩泉安排在伦敦的一间公寓暂时居住。他们需要在这里等几个人一起离开。组织里繁忙的事情,都是浩泉无法插手的,於他而言只有等待。那是难熬的一段时间,因为他热血沸腾。常常在半夜想起邱寒来,那具媚惑人的身体无时不刻的牵引著浩泉单薄的郁望,熊熊燎原。
他几次想开口问邱寒的消息,但是简浩泉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这个,於是显得过於沈默,这一切都看在商庆眼里,似乎有点琢磨不透的玄妙。他对这个男孩的看法越来越不一样,他觉得也许这个人真的是教父需要的人,也说不定。
再回到“家”里,邱寒松了一口气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对他下过手了,这次在香港所遭遇的一切仿佛唤醒了教父身体里不安分的情绪,是一种潜在的嗜血先兆。
他坐在办公桌前看著几个人的资料,以及几个组织和公司之间的关联。
这些东西他以前并没有那麽仔细的去联系它们,现在他不得不都重新看待,也许这些细枝末节足以毁灭他的帝国。
“魏萧那边的报告过来了没有?”邱寒忽然问起。
“还没有,先生。”
邱寒挂了分机电话,突然不安起来了。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傍晚的时候商庆过来报告了简浩泉的情况,邱寒早就已经决定不让这个家夥再远离自己的视线,但是他还不足以放心让这头小兽住进“家”里。最终他让商庆把浩泉安排在巴黎郊区的一栋别墅里,平时有教授过来帮他学习医学。
第27章白衣b
学医和学习搏击或者射击不同,是长时的而艰苦过程。邱寒确信浩泉现在最需要的是个段沈淀的过程,太锋利的他,很容易折断。因此决定用此来磨磨简浩泉的脾姓,也好让他学点本事。邱寒不确定这个小夥子能不能耐下心来做一件不一定有结果的事情。也许很困难,但是简浩泉必须去做。这是教父安排给他的命运和磨练。
日子仿佛是静止在某个点上,简浩泉每一日过著同样的日子,除了上课学习以外就做实验。邱寒给他提供了一流的环境和条件,他甚至可以在休息的时候使用地下的射击室,也偶尔可以外出活动,虽然是在监视之下,但是并不显得过於的拘束。
这种寂静的生活一开始给简浩泉的是种全新的冲击,但是他还是渐渐适应了,与教授相处融洽,学习能力一流,邱寒看到报告也很满意。他时不时会去浩泉住的地方看他,过上一夜,但是两个人很少交谈,他们不涉及到对方的心情、生活和最真实的那些部分。
谈不上感情浓烈,也谈不上亲密,但是彼此心头已经生出一种跟深的羁绊,像是一株藤蔓一样,越攀越密。
谁都不记得这样的生活是什麽时候开始的,又将什麽时候结束。
浩泉被邱寒照顾得很好,生活健康规律,没有危险,定期有人来帮他修剪头发,更换地下室的呛支,充实他的实验室,唯一不太理想的只是监视以及网络并不完全开放。
但是这已经比起邱寒自己的状况好了很多,这一两年他从一个普通不起眼的位置爬到了教父的高度,多少人等著给他好看,多少人趁机拆他的抬,多少人算计著利益与他周旋,他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劳累,仿佛一下子过去十年光阴。
他在阿拉薄地区的生意危机四伏,在日本遭人暗杀,在印度出境的时候被井查盯上,这些都是简浩泉不知道的,但是他唯一欣慰的是,每当他结束工作以後可以去郊外的别墅看一看那个家夥,听他弹琴说话,喝一杯香槟,就再愉悦不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