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有一点风吹草动,他们立刻就能反应过来。“人刚刚是从宴家大门进去的?”“不是,城外的一座小院里有一处地下通道,他们带着人一直往地下通道走,通道最终的目的地就是宴家。”“先解决她们内部问题,”三大家族齐心协力弄得巫家惨败,那他们三人之间选谁为王必然会有分歧。齐家和宴家不是要订婚了吗?那就先从秦家入手。“爷、您让我盯着那扇窗户,她今日从里面丢了张纸条出来,”傅澜川在底下城镇捡的那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,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他。二爷拿起纸条看了一眼,上面是用英文写的一段话。“陆知她们今晚要去巫家祖宅。”廖南听到这句话,伸手向门外的小崽子揪进来:“巫家祖宅在哪儿?”“就在钟楼旁边不远处,但是听说那里已经没有人住了,巫家人这些年一直在外修炼。那栋房子现在是三大家族的人在看守着,爷你问那儿干吗?”“不想活了?问那么多,我让你出去散的谣言都散完了?”“散完了,爷你放心,明天天一亮全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。”廖南松开他:“行了,去换成衣服,一会儿带我们去巫家老宅。”“爷、你别老喊我小崽子,我有名字的。”“叫什么?”“小布,布谷鸟的布,嘿嘿嘿。”廖南看着他扶着墙笑得一脸单纯无害:“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?”“坏人才不会救我呢,再说了,要不是爷你把我救起来,我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。”“是这儿?”陆知穿着一身黑衣服,看着眼前的高墙大院,看得出来,这里原先应该是没有这么高的院子的。上面极大部分都是后来修缮的,结合处的痕迹都可以看得出来。“恩。”“你从小在这儿长大,有什么地方可以快速进去得知道吗?”“有暗道,你跟我来。”陆知一路跟着海林走到了一处小水道前,阴森脏乱的下水道里潮湿一片,海林刚想带着陆知进去,却见陆知伸手指了指水流。如果是一般的下水道,它的水面应该是平铺直叙的,不会有任何激流,而此时此刻,细微的水面上有轻微的激流荡漾开。陆知向后打了个手势:“先走。”俩人一路绕了好几条街,最终又绕回来,躲到了附近居民家中的屋子里,通过缝隙盯着下水道。“里头有人?”“应该是,先盯着,看看是谁。”陆知不敢轻举妄动。俩人一直盯了快两个时辰,下水道里才有人头缓缓钻出来。傅澜川指尖揉了揉她的耳垂出来的人拉开脸上的面罩:“少爷,这种事情你让下人来做就好了,你何必来受这个罪呢!”宴闻将脸上的面罩扯下来,仰着头狠狠地呼吸新鲜空气。“下人靠不住,你能确定宴家现在没有齐家和秦家人吗?”三大家族。每一位长者都想当王,都想当城里的绝对掌控者。而现在只是看起来和谐而已,指不定到了哪一天,双方的人动斗起来连死活都不顾。“您是怀疑巫家的小女儿自己偷偷摸摸地回到四九城了,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?如果真的是这样,您确定她会回到巫家来吗?”“会,如果他还管她家中人的死活的话。”宴闻肯定开腔。“继续找人盯着这里。”“是。”陆知跟海林看着宴闻离开,心里揪了一把冷汗。幸好没进去,如果进去了,四个人碰上面,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。陆知靠着墙,眸色低沉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“距离天亮还有多久?”海林不知道陆知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老实回答:“快了,用你们外面的话来说,还剩两个小时。”“钟楼的钟声分丧钟和喜钟吗?”“不分,统一都是三下。”须臾,陆知割破自己的手指,挤出血,滴在地上。晨曦静寂,四九城里只有家禽的叫唤声,可钟声突兀响起,就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上砸出剧烈的涟漪。海林见此,惊愕住了,一把抓住陆知的手:“你在干什么?”“引开他们,你进去,我守在这里。”“家里面但凡是有关于巫家秘术的东西,全部都拿出来,然后放火烧了这里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你想永远都让大家被蒙在鼓里吗?”“还是你想让四九城里的民众都被这三大家族的人洗脑?”“海林,家里人都被绑走了,你还留着这个空荡荡的屋子,有什么用吗?”“如果真如你所说巫家人是西南腹地之人的信仰,那你想一想,大家之所以会在你们家人消失几年之后,仍旧这么平静,是因为这三大家族的人在撒了一个弥天大谎,想骗过西南的所有人,给他们一种他们的信仰是为了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而去闭关了,但事实是这样吗?”“不是、”“如果信仰死了,神灭了,你觉得西南的人还会这么任由这三大家族的人这么凭空摆布吗?”“海林,慈不掌兵,善不从商,我会让你明白,你做过最对的举动就是将我拉进来,不然,就在刚刚,你已经死在宴闻手里了。”海林深吸了口气,趁着人不在,顺着下水道进了巫家。“老爷,齐家主跟秦家主都来了。”宴启山疾步走到大厅,就看见这二人穿戴着昨晚的衣服坐在厅堂里,显然大家回去之后都没来得及休息,就又被这钟声吵起来了。“这鬼钟声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“还有完没完了?”秦诀不耐烦地叫唤着。宴启山平复了一下心情安慰他:“宴闻已经过去看了,别心慌。”“越是这种时候,我们内部的人越要稳住才行,以免让外面的人有机可乘。”“启山说得对,秦诀,你不要慌。”“前面的路那么难?我们都走过来了,还担心这种状况吗?”“老爷,不好了,巫家起火了。”三人刚互相安慰,将内心平静一点,没想到门外有小厮突然冲进来告诉他们巫家起火了。宴启山一下就坐不住了,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:“你说什么。”“巫家宅子被烧了。”“不可能,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会走水?”“快去看看。”“走水了?”秦诀脸都白了:“巫家放着那么多奇珍异宝,那些巫家经卷可都在里面呢!我们的人还没有研究出来巫术!就这么被烧了?”“怎么办?”海林看着她背出来的东西:“这么多东西我们不过藏哪儿?”“重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?”“全在里面,他们那些人也是。,盯着那些金银珠宝有什么用呢?最值钱的都是这些书籍,那些所谓的金银珠宝,不过都是身外之物。”海林指了指地上的书:“这里面的书,你得留着。”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“如果你还想出去。,那你就要把这些东西都学会,除非你想一辈子待在西南腹地。”陆知心想,做梦去吧!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,她不得憋屈死?“你先回去,东西我去解决。”“如何解决?”海林问。陆知牵了牵唇角:“放心好了,我不会毁了它。”海林离开,陆知背着书,趁着慌乱的时候想挤进人去离开,刚走到巷子口,想猫着身子走过去,却被人扣住肩膀带进了一座别苑。“二爷。”“是我,进去说。”陆知将肩膀上的东西丢在地面上:“东西。”“先不管,”傅澜川完全不管陆知丢在地上的名贵古籍,而是扣着她的肩膀,将她推进屋子里,而后俯身,吻上了她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