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,我心情不好看个视频怎么了?”“要不是因为二爷,我也不会看。”陆知脾气起来了,犟得很,一根筋地非得去拿自己的手机。傅澜川先她一步抓住她的胳膊防止她下床,陆知不乐意了。一把甩开傅澜川的手臂:“傅澜川,别碰我。”以前,陆知都是娇滴滴地喊二爷,今天直呼其名。可见她这会儿火气有多旺盛。“我贱行不行?放自己的血给自己找不痛快,你还不接受我的好意,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“也是,你死了就死了,于我而言没有半分影响,即便我从今天跟着你,你活到35岁死了,那我也才20多岁,有大把大把的男人等着我挑,我何必执着于二爷的身家性命呢?跟我有什么关系?指不定还没得到你三十五岁,我们就分手了。”“我不允许,”傅澜川被陆知这番话刺激得脸色寡白,连说出口的话都带着轻颤。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跟陆知分手的那一天。尽管三35岁会死的事实摆在眼前,傅澜川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,可这些话从陆知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太伤人了。陆知的这番话,连带着标点符号都跟刀子似的,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肉。面上完好如初,可内心早已血流成河。痛不欲生。“不允许什么?不允许我跟你分手?还是不允许你死后我换对象?”陆知口不择言,以前说话还会刻意地注意一下二爷的心情,现在她自己都心情不好,也没心情去注意别人。傅澜川呼吸急促,盯着陆知开口:“我给你看。”“什么?”陆知惊讶了,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“你想看擦边视频,我脱给你看,不要去看别人。”陆知愣住了,望着傅澜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,话到了嘴边无法开口。她把一个半入空门的男人逼成什么样了?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傅澜川吗?陆知有时候觉得上他都是一种罪过。如果他真站在自己面前,跟那些擦边视频里的男主播一样,一件一件地脱衣服,陆知会觉得自己罪该万死。他是傅家二爷,是高高在上的存在。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。是不可被玷污的。可今天陆知错愕的工夫,傅澜川松开她的手臂,单手将脖子上的领带扯下来。宛如深渊似的目光凝着陆知,开始解自己衬衫纽扣。陆知心里一哽,像是被谁刺了一刀似的,伸手抓住傅澜川的手背:“二爷。”傅澜川抚开陆知的手,继续解扣子的动作。陆知心头颤动软刀子捅人,最是残忍,傅澜川此举可不就是拿软刀子捅她吗?明明她是为了他好,明明是他先开口凶人的,可现在,他竟然没有道歉,而是伤害自己,逼她妥协?如果你爱一个人,你会希望他永远都是挺拔的,不为任何事物折腰。陆知不忍心看着傅澜川没了尊严。伸手抓住他的手腕:“二爷。”傅澜川凝着她,一字一句开腔:“你想看,我就会脱。”陆知呼吸一滞,握着傅澜川手背的手青筋直暴。完全忘记了自己这只手刚刚受过伤。瞬间,客房里传来血腥味。傅澜川心里一惊,握住陆知的手想看个究竟。却被她躲开,半跪在床上与傅澜川平视的陆知缓缓坐回床上,语气低沉:“我不看了,二爷走吧!”“知知”陆知又说了一遍:“我不看了,你走吧!”傅澜川心里一哽,知道陆知是真生气了,弯身坐在床边将陆知搂进怀里,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:“对不起,是我不好,我不该凶知知,我错了,我道歉。”“原谅我好不好?”“宝贝儿,不生气了,我心肝都痛了。”陆知丧不拉几地垂着头,没说原谅,也没跟傅澜川闹。“乖乖,让我看看你的手。”傅澜川小心翼翼托起陆知的掌心,看见上面的伤口时,心里一揪。“去医院。”“不想去。”她将手抽回来。“二爷回去吧!我想静静。”傅澜川哪里敢啊?陆知这要是静静,把自己静成前男友了,得不偿失。“我该怎么做,知知才能原谅我?恩?”“告诉我,好不好?”陆知还是不说话。傅澜川心里焦急。宽厚的掌心一直在陆知身后来来回回,陆知就是不说话。“宝贝儿?”笃笃笃————敲门声响起,陆知挣扎着从傅澜川的怀里挣脱出来,走到门口准备开口。见傅澜川坐在床上不动弹,回头看了他一眼。傅澜川懂了,他跟陆知现在关系没有公开,不便在外人眼前出现,要是让剧组的人知道她的房间里有个男人,明天指不定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了。陆知见傅澜川躲到了墙后,才打开门。一开门就看见海林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个没有带标签的瓶子。“海林,这么晚有事儿吗?”“我来给你送药。”海林语气淡淡。望着陆知的目光有些躲闪。陆知看了眼她手中的瓶子,海林继续道:“我家祖传秘方,止血效果很快,你试试。”要不是跟海林有种牵连的关系在,陆知肯定不会接受这个瓶子的。毕竟是敌是友都不知道,万一出了事儿,她哭都没眼泪。但今天,她想了想还是接下了。陆知发烧了陆知关了门进房间,手中拿着瓶子看了会儿,傅澜川从墙后走出来,接走她手中的药瓶:“别乱用。”陆知神色淡淡:“没想过。”见傅澜川没要走的意思,也懒得管了,拍了一天戏还吵了一架,陆知这会儿脑子都嗡嗡作响。爱走不走吧!反正她要睡了。半夜,傅澜川躺在陆知身边,睡意全无。侧躺在床上,掌心摸着陆知的后背哄着她睡觉。突然,咳嗽声肆起。傅澜川伸手碰了碰陆知的额头,一片滚烫。凌晨三点,赵芳被电话声吵醒,她看了眼来电显示,未署名。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。那侧,男人客气的嗓音响起:“赵女士你好,我是傅澜川。”赵芳瞬间清醒了,睡意全无,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结结巴巴开口:“傅傅先生。”“知知发烧了,我带她回市区了,剧组这边可能需要你交代一下。”赵芳一愕,晚上看陆知心情不好,俩人不会是吵架了吧?她还给陆知发了小视频,万一傅先生知道了那她不是要凉?完了完了完了。“好好的。”“大晚上的,周扒皮都不敢这么压榨别人啊,我才下班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把我薅过来了,怎么了?”傅思骂骂咧咧地推开南山公馆的门进去,就看见廖姨神色匆匆地从二楼下来去厨房烧姜茶。她二叔脸色黑如锅底。“陆知发烧了。”傅思:“二叔,你说你一把年纪了,还把人气发烧了,小心人家换了你。”“你这幸好是陆知没爹没妈,没有人撑腰,这要是个有爹妈的人,人家爹妈指不定得把人带走,让你俩拜拜。”傅思越说,傅澜川脸色越难看。薄唇紧抿,一言不发,浑身气场低沉得骇人。凌晨三点,本该大家都睡觉的时间,因为陆知发烧,整个南山公馆灯火通明、傅思上去看了一番,见问题不大:“打个退烧针吧!好得快点,吃药见效慢。”“嗯,多久能退烧?”傅思掸了掸手中的针管:“睡一觉起来就差不多了。”傅澜川脸色好看了点,拉开床头柜低递了个瓶子给她:“海林给的止血药,你去化验一下看看有什么成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