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如此,他们也深知自己的状况给旁人带来了困扰,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压抑着咳嗽的冲动,生怕再次引起他人的不满。
。。。。。。
翌日。
清晨,一声尖锐的鸟鸣划破了天空。
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一只矫健的海东青在空中盘旋飞舞。
站在屋门口的一身黑色束袖袍的暮苍见状,迅速抬起手臂。
那只海东青如同训练有素一般,立刻盘旋着飞落到他的手臂上短暂停歇。
暮苍轻轻抚摸着海东青的腿部,从中取出了一张小巧精致的信纸。
随后,他手臂一挥,海东青便振翅高飞,转眼间消失在了天际。
暮苍小心将那封薄薄的信纸拿进屋内,步履匆匆,神色凝重:“主子,有新消息传来了。”
话音未落,只见那人高腿长的暮苍已然大步流星地朝着晋擎骁所在的坐榻靠近。
此时的晋擎骁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案牍之中,听到暮苍的声音,他缓缓抬起头来,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。
他伸出手,示意暮苍将信纸交给他。
暮苍不敢怠慢,连忙上前一步,恭恭敬敬把信纸递到了晋擎骁的手中。
晋擎骁接过信纸,将其展开,然,当他看到信纸上所写的内容时,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容瞬间起了变化,先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紧接着,他的脸色大变。
“不好!”晋擎骁雄浑的声音中满是惊愕与担忧,“司州西北出现瘟疫了!”
“甚?!”
一旁侍立的暮苍闻言亦是大吃一惊,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子(鸡蛋)。
晋擎骁霍然站起身来,一手捏着信纸,一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,脸色阴沉如水,满目凝重之色。
他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接着道:“信上说,在西北一个拥有百余人口的村落里爆发了瘟疫,却隐而不报,直到当地县令觉得不对,派人去查时,方知村落里的人死得死,病得病,症状与瘟疫一致,情况十分危急。
而且更为糟糕的是,其中一部分幸存者已逃离了那个村子,不知所踪,这些人身上极有可能携带着疫病,一旦他们四处流窜,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天啊!这可如何是好?!”
暮苍顿时慌了神,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。
前段时间的水灾,导致许多人的身份户籍都被洪水冲走或者损毁,如果有人心怀不轨,故意隐瞒自己曾经接触过瘟疫患者的事实,那么想要准确辨认出那些从疫区逃出来的人究竟去了哪里,简直就是难如登天!
思及此,暮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团团乱转,甚至恨不得立刻跳起来跺脚发泄心中的焦虑和恐惧。
“莫慌!”晋擎骁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,大脑开始飞速运转,思考应对之策。
片刻之后,他果断地下达命令:“去!马上召集所有相关人员前来商议对策,务必尽快控制住疫情的蔓延!”
“让我们的部队回到自己营地,没事不要去与灾民接触,还有,将外来的灾民与函谷关内的分开。”
“这个主子放心,函谷关内的百姓,一直都是与外面的灾民分开的。”暮苍道。
函谷关本地百姓或多或少都拥有些财产,有固定的住所,即便是那些少数没住所的人家,也早在之前就修建好了专门用于应急救助的草棚。
这些早期修建的草棚和后来新修筑的草棚是相互独立开来的,因此这两批人的日常交流并不多。
相比之下,从外部新来的灾民则几乎身无分文、一贫如洗,他们别无选择,只能依赖于新修筑的救助草棚来获得暂时的安身之所。
这样一来,本地居民和外来人员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较为明显的区分,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彼此分离的状态。
其实,这种安排也是晋擎骁吩咐的,是出于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所做的预防措施。
晋擎骁又当机立断,下达命令:“为了防患于未然,从即刻起,关闭城门,不再接纳灾民,并严禁函谷关内的百姓与来自外地的灾民产生接触。同时,立刻着手建立一个明确的分隔区域,将双方彻底隔开。”
紧接着,晋擎骁略微思索后再次补充道:“另外,派遣军中的军医前往灾民营地进行巡查,仔细检查是否有人出现了咳嗽、高热等疑似感染疫病的症状。一旦发现异常,务必及时上报并采取相应的隔离治疗措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