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的月很亮,温柔地将它的光华撒向人间。
苏妫站在中屋门口,她想进去,可又不敢。手几次三番抬起,又无奈垂下。寒风将院中的那棵老槐树吹地飒飒作响,女人踌躇了良久,终于轻轻推开那扇门。
屋子很黑,床上的男人好像真的累了,他睡得很熟,呼吸有些沉重。
“纪大哥。”
苏妫一步步走向她念了八年的男人,她什么都不想做,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,看着他睡觉,守护他。
可还未走到屋子中间,只听得仓啷一声,她还未反应过来,脖子上就多了个寒凉彻骨的剑。
“三夫人,是你?”季燃的声音冷漠异常:“这么晚了,你来我屋子做什么。”
果然是纪大哥,他的剑永远那么快。
“他曾经说过,会和我一起把剑埋起来,远走西域。”
对面那个持剑的人明显一愣,可他依旧不带丝毫感情地对女人说:“你出去。”
“他还说过,月儿的家没了,我会给她一个家。”
尖峰就在脖子上,可她不怕,一步步走向他:“这么多年,我一步都不敢离开这儿,我怕我走了,他回来找不到我。”
男人好像很难受,他的手紧紧地抱着头,嘴里发出痛苦地呻。吟。
“纪大哥,你怎么能忘了我。”苏妫猛地朝季燃扑过去,她想抱抱他,谁知却扑了个空,给摔倒在地。
“三夫人,你太不自爱了。”季燃冷冷地抛出这句话,提着他的剑就往出走,才刚出去,就看到院中站着个瘦高的男人。
“纪大哥,你去哪儿?”苏妫赶着追出来,当她看到姜之齐时,竟不由自主地楞在原地。
三个人,十几年,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兜兜转转。
季燃没有回头看那个单薄柔美的三夫人,他径直走到姜之齐跟前,毫不客气道:“三爷,请管好自己的夫人!”
说完这话,他又走了,就这样消失在月光中,连头都没回一下。
苏妫凄然一笑,失神跌到在地。
“回去睡吧。”姜之齐走过来捞起女人,他心疼地替她将垂下的发顺在耳后,从后面拥住女人,往屋里走。
“这都是你的错!”
“对,都是我的错。”
女人停下脚步,仰头看这个高大的男人,挑衅似地狠狠道:“我不会放弃。”
“好的。”男人打了哈切,他仿佛有些困了,声音很低沉:“你明天穿厚些,莫要着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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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逢月中,回塔县都会开集。
菜农担着新种的菜,沿街吆喝;花农小心翼翼地用绢子擦干花朵上的露水,生怕将这柔嫩的花瓣碰破一点皮;炸臭豆腐的汉子手脚极麻利,三下五除二就给十几盘臭豆腐淋上辣椒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