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等过了初五我再来你家拜年……”陆遥说着,还伸长脖子往宁夏身后的院子里瞄,可惜宁春压根没出来。送走陆遥父女,宁春一整晚心神不宁,也没心思看晚会,早早就回屋休息了。宁冬倒是吵着要熬年,可惜还不到十一点就困的直揉眼睛,也被宁夏赶去睡觉了。屋子里,总算只剩下了两个人。窗外鞭炮阵阵,电视里正在说相声,宁夏也有些困,半倚在许承斌的肩膀上。正觉的有些迷糊,就察觉到一只大掌钻进衣襟摸上来。宁夏被摸的微微喘息,下一秒,就被他打横抱起来,放到炕上。他把灯关了,只剩下院外的红灯笼微微照进来。许承斌拉开被子,把两人裹在里头。黑暗中,两人的呼吸声渐渐粗重,宁夏紧张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,整个脑子都变成了一团浆糊。她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化成了一团水波,随着他的手指起伏。不知过了多久,外头忽然传来了一声炸响,就像是雷声忽然划破了夜空,紧接着,无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响了起来,外头夜空流光璀璨,漫天烟火炸开,如同流星飞坠。宁夏微微昂起头,逸出口的一声轻吟被堵进了嘴里。外头夜空烟火灿烂,而她的脑海中也相继炸开烟花,失神中,只能看到男人一张英俊到极致的脸,他浓眉紧拧,满脸忍耐,额头的汗都顺着下巴滴落下来。等到宁夏身体里的余焰平息,她气恼的把他的手推开道,“你从哪儿学的这些下流手段?”许承斌吻吻她汗湿的额角,嘿嘿笑道,“挺舒服的吧?”黑暗中,宁夏一张脸烫的都快烧起来了,但她更气的是都这样了他都不肯碰她!她怀疑道,“你,你该不会真的有啥毛病吧?”都这样了,还能忍住不碰她!许承斌的脸扭曲一瞬,默默磨了磨牙,想着等到了京里,老子让你知道啥叫身体没毛病!但现在么,他真是一下都不敢碰她……许承斌颓然翻了个身,因为难受,只能半蜷起身子。宁夏默默搂住他的腰,迟疑了一下道,“你跟我老实说,到底是因为啥,你……不碰我?”之前她确实挺生气,但这段日子下来,她已经看出来了,许承斌不是不想碰她,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在苦苦克制。许承斌转过身难受的抱着她蹭了蹭道,“夏夏,再等等吧,等到了京里,我就告诉你!”外头烟花满天,宁夏心头却闷闷的。许玉芝的婚事男孩子嚎个不停,一边用手指着宁夏和许承斌,哭着告状,“是他们用球砸我……”女人抬头气势汹汹的瞪了过来,冲着宁夏两人就劈头盖脸的骂道,“你们谁啊?这么大人了欺负个小孩子,要不要脸?还拿皮球砸人,要是把我孙子砸坏了,我跟你们没完!”许家人也出来了,许林氏一看到两人就气的数落,“你俩咋回事?咋进门就惹事?小伟在院子里好好玩着,你们打他干啥?”一边转头她看着女人讨好的笑道,“她二姑,这是俺家老三和他媳妇儿,他们刚回来,怕没看着……”“啥没看着,他就是故意的!”小男孩尖叫着,一头扎进了自家奶的怀里,哭道,“他砸的我的脸好疼!”女人心疼坏了,把孙子抱进怀里,心肝肉的喊了一通,怒气冲冲道,“不管咋说,他那么大个人了,咋能朝个小孩子动手?这万一要把孩子砸坏了,你们赔的起吗……”许林氏连连赔笑,拉过小男孩儿给他擦脸。许兰英也从后头挤过来,一脸不悦的道,“老三,你看看你们,这么大人了咋不长眼睛?把小伟砸坏咋办?赶紧给二姑赔个不是……”她转头就冲女人谄媚的笑道,“二姑你别生气,这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……”宁夏火了,他们这还没进门呢,就让指着鼻子数落一通。她不想跟个孩子计较,却不能看着她们张口闭口“不成器”的骂许承斌!她淡淡道,“承斌,既然妈不欢迎咱们,咱还是走吧,省的还没进门,就差点让球砸一脸泥!要不是你挡住,这球早飞到我脸上了!”她说的清楚,这球可不是他们扔来的。许承斌二话不说,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。许林氏急了,喊道,“你们干啥去?老三,你给俺站住!”她也顾不上给那孩子擦脸了,赶紧跑过来拽住许承斌,气道,“行了,说你两句你还给俺甩脸子!快进去吧,今儿个有你妹子的大事!”她也不敢数落许承斌了,只顺便狠狠瞪了宁夏一眼。许承斌本来想拽着宁夏掉头就走,但大年时节,他也不想惹事,况且又听到是许玉芝的事,顿了一下,拉着宁夏转身进屋。许兰英一脸尴尬,冲那女人赔笑道,“二姑,你可别见怪,我弟他……脾气不好……”女人气哼哼道,“今儿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说啥也不上你家来……”“那是那是,我妹子的婚事就全靠二姑了,您放心,这门亲要真能说成,我们一定得谢谢二姑的大媒……”许兰英笑的灿烂,殷勤的把女人迎进了家里。进了屋,宁夏才发现今天来许家的人的确不少。除了外头的女人和小男孩,里屋还坐着个二十出头的陌生年轻男人。许玉芝也陪在一边,罕见的穿了件桃红色的小棉袄,整个人都俏丽了几分。屋里炕上摆着桌子,上头摆着茶水果盘,各种瓜子花生糖果备的齐全。许兰英男人陈镇和许承顺陪着男人说话,男人时不时瞅瞅许玉芝,许玉芝则垂下头,脸上似乎带了丝羞涩。这男人穿着件灰色毛衣,黑长裤,看起来模样挺周正,就是个子有点矮,站起来跟许承斌打招呼的时候,宁夏看到他个子居然跟自己差不多高。旁边柜子上还放着一盒糕点。听许承顺介绍,才知道外头那女人是陈镇的二姑,这回过来是专门给许玉芝介绍一门亲事。这年轻男人叫刘成,在镇上钢厂工作,是个正式工人,而且家境小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