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心里更是暗叫不好,他真认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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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。
&esp;&esp;可惜船只摇曳,篷中炭火通红,燎燃的是一壶热茶。
&esp;&esp;温芸悄然叹气,许是宽阔湖面大雪,也让人顿感沧海一粟。沧海一粟也罢了,想到若要贪杯几盏酒下怀,更是伤身,怎么不算人生俯仰之间,身不由己。
&esp;&esp;自然也不是想到她自己,她甚少顾影自怜,只是想到城中百姓自危,想到萧寒山,他轻描淡写过的幼年,位高权重又如何,微末小民也罢,都能生出同一番感慨来。
&esp;&esp;瞧见温芸啄米般抿着茶出神,萧寒山指骨往桌前敲了敲。
&esp;&esp;温芸对上萧寒山的眼,忽而就把想法说了个七八。
&esp;&esp;萧寒山笑了笑:“你该去写话本,如此情由景生。”
&esp;&esp;“是我乱想,”温芸鼓了鼓腮,“从前背过的诗借由景浮现,我乱带入罢了。”
&esp;&esp;萧寒山见她低眉,心情不升反降,迟滞一会,忽而把人拉入了怀里。
&esp;&esp;温芸坐在他怀里,下意识地转头。
&esp;&esp;萧寒山自然而然将她冰凉的手握在双手间,缓缓摩挲。
&esp;&esp;她这才反应过来,刚刚他在暖自己的手,而见她出神,便索性直接这样来暖她的手了。
&esp;&esp;“我这没委屈给你受。”萧寒山道。
&esp;&esp;“嗯?”
&esp;&esp;“你若总移情,伤的是自己。”萧寒山又补。
&esp;&esp;温芸原以为他并不懂得女儿家的九曲回肠心,原来是太懂,所以都默默看在眼里。
&esp;&esp;但这话说得也有几分不对。
&esp;&esp;“死人的心才是凉的,我的心热腾腾的在这呢,”温芸道,“我也有笔账的,对我好的,不好的,我有数的。”
&esp;&esp;萧寒山凝视着她。
&esp;&esp;照她的话,他早是个行尸走肉了。
&esp;&esp;过了很久,他笑了笑,“我呢,给我写了几笔杀账?”
&esp;&esp;温芸慌忙捂上他的嘴,他的生辰,他姑姑的祭日,真是什么话都胡来。
&esp;&esp;她望着他的眼,却是分外认真的神情。
&esp;&esp;想起他的问句,温芸摇了摇头:“萧大人,你都说了没委屈给我受,我哪里能给你记账啊。”
&esp;&esp;混精。
&esp;&esp;学会用他的话来堵他了。
&esp;&esp;萧寒山心中所想甚少放在嘴皮上,这句话却是真心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