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别说出租车,连个人影都没有。
三公里路她大概要走四十分钟,倘若带跑的话,三十分钟。
一路上时光走走跑跑,雪水漫过雪地靴打湿了棉裤,呼啸声撕扯着羽绒服,迎面而来的风霜雨雪冰冷又刺骨。
没谁知道,连她自己都不知道,在这个齐家团圆的日子里,她所奔赴的,是一场春花秋月,还是更大的狂风雨雪。
过去,不论遇到什么事,时光一直都很清醒,也很果决,包括走弯路的那两年,她都未曾犹豫。
唯独叶慎独这件事上,她几次三番在内心深处挣扎过,然后又一一推翻。
时光承认,两个多月都没联系、电话接通后她又一句话没说的前提下,他能轻声说过来接她。
那一霎,她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,只剩心尖颤动。
过往许多年,她从没如此纠结挣扎又妥协地想过一个男人………突然好想在这个寒冷的城市,在这个团团圆圆的除夕,与他相见。
身后“嘟——”的一声喇叭响,时光猛然顿脚,思绪被熟悉的刹车声打断,由远到近、不减速就直接杀停。
夜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变黑,远光灯照在她身上,像极舞台中央的聚光灯。
时光转身,看见飞舞的雪花在光影里打着璇儿,看见有人下车。
她的心,怦然跳动。
是叶慎独,他大步走过来,黝黑的眼睛盯着她,直白又沉静。
待再离她更近一些,彻底看清她冻紫的唇和惨白的脸,便又神态骤变,面如寒霜。
时光心想,这一定是她最狼狈的时刻,以往她几时这么不体面过?从来没有。
男人没有说话,脱下自己的大衣,披在她肩上,捂紧,然后抬手揽住她的肩,带着她往副驾方向走。
待扶她坐上车,关上门,他才从前面绕过,开门坐上驾驶座的第一时间便是调高空调温度。
热气忽然而至,时光一阵颤抖,下意识裹紧他的大衣。
叶慎独见状,伸手从后坐扯了条厚厚的毯子盖在她身上。
她看着他,他也在看她,很安静。
视线相对两秒,他错开脸,发动引擎,车子“嗖”一声出去,卷起地上风雪。
他们穿过万家灯火,穿过街头巷尾,穿过郊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,沿着那条蜿蜒宽敞又明亮的私人通道,一路往山上开,最后停在明亮讲究的四合院前。
从始至终,两人都没说过话。
车停稳,叶慎独下车,绕过前面来到副驾驶,开门,重新将她裹紧,揽着她的肩,连抱带搂地将她带下车。
大门前的血红灯笼和对联时光还没看清,便已经去到院儿里。
上了汉白玉台阶,往里走十来步是客厅,穿过客厅,自左边的扶梯往上走,再转个拐角,便是叶慎独的房间。
打开房门的一霎,时光直接扑上去,挂在叶慎独脖子上。
她稍稍使力,让他被迫低下头,自己则垫脚,捧着他的脸,含住他的唇猛力亲吻,四瓣冰唇瞬间碰撞,如山呼海啸,势不可挡。
叶慎独先是微怔,须臾之间,他一手搂着她,一手托着她的后脖颈,尽情回应,跟着她节奏唇齿相磨,抵死缠绵。那霸道又不可抵抗的力度,似要将她揉碎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