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,”何众眼睛抽了两下,硬着头皮说,“是的,那叶先生你能不能看在光光的面上,放过我的公司。”
叶慎独叼了支烟在嘴里,慢条斯理点上,吸了一口,吐出口烟,才平淡地问:“你公司怎么了?怎么要让我放过,难道跟我有关系?”
“……”何众被噎住,半响才继续道:“叶先生,您就高抬贵手……”
叶慎独笑了声,目光转向侯妍,“你把时光当女儿吗?”
侯妍愣住,僵硬道:“自然,光光虽不是我生的,对她我一直视如己出。”
“这样哦。”
叶慎独轻飘飘说着,砸了个碗在地上。
三人一惊,见他指了指何忧,淡淡道:“你把她的手也踩在碗渣上让我们欣赏欣赏。”
何忧顿时立住,不由地把手背在后面。
“姓叶的你不要欺人太甚!”
何众没来得及拦,侯妍已经愤怒道:“我要去告你,我要报警!”
叶慎独挑眉,甩了搭资料在他们面前:“好啊,叶某在这里等着,你如果不知道警局电话,我可以代劳帮你打。”
侯妍捡起来一看,上面是一些何众非法集资的证据,以及公司即将被低价收购的文件。
她颤抖着双手将材料捏成一团,泪眼婆娑地求道:“对不起叶先生,是妇人眼瞎手贱,我会给时光道歉,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。”
叶慎独没接话,他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,站起来拿上外衣就往外走,出门前回头说:“我看过你儿子的病例,抑郁时间长达十二年。主治医生说,这孩子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。”
侯妍脸色惨白,说不出话。
他转过身来,目光冷冽,语气彻底寒下去:“因为一通电话,便把罪名安给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,你们与杀人犯有何不同?”
略顿,他又说:“时光她不想见你们,最好是你们主动滚出这座城市,也别让我再说第二遍。”
三人如被雷击,定在原地。
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管家见他一路沉默,便开口道:“少爷,这种事随便派个人就能搞定,怎么您还亲自出面。”
叶慎独看着窗外淅沥沥的雨点,没什么情绪地说:“不知道,就是想来看看,她以前都生活在怎么样一个家庭里。”
“晦气又恶心的一家人。”杜叔嗤之以鼻,“大千世界无奇不有。”
是啊,大千世界无奇不有。说回来,锦衣玉食顶着万丈光芒、于所谓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中长大的他,又比她好多少?
看见路边有卖手工糖的,叶慎独让杜叔停车,直到他冒着小雨去买了袋糖重新回到车里,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