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每一场对抗,都是她一个人的战斗。
以前她没有打电话给谁的习惯,现在也没有。
去到医院,好几个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。
其实就是几片碗渣刺进手心,就是深了点,就是血流得有点多而已,拔掉上点药就没事了。
小诊所就能搞定,用不着兴师动众找这么多医生的,又不做手术。
这话时光没说出口,突然有点怕叶慎独的那记眼神。
见惯了他冷静自持的样子,发起怒来,还挺吓人。
因为打了麻药,所以医生用钳子拔碎渣时,时光没觉得疼。
一共拔细长锋利的碗渣八片,颗粒状的十多二十粒。
叶慎独在一旁看着,从头到尾目色漆黑,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直到包扎完,他才问:“需不需要住院观察?”
医生说不用,每天去换药就行,在家小心,千万不能碰水。
出了医院重新坐上车,时光知道是去南苑,便没多此一举再问。
麻药的药效一过,手上的疼痛让她没心思说话,只能靠着椅背,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。
叶慎独见状,将她的头轻轻掰过来,不容反驳地靠在他的肩上。
“这样是不是要好过一点?”他问。
她沉默半响,点了点头。
他又说:“麻药是不是过了?”
“嗯。”
“特别疼是吧?”
其实这已经很好了。
时光想起高二的某天晚上,三个打她一个,导致她肩膀被滑了道口子,血流不止。
那晚她一个人走了好久,找到一家没关门的诊所,因为麻药用完了,所以医生没上麻药就跟她缝针。
那股子疼,也是毕生难忘。
好不容易逢好针,等她回到何家时,大门已经关了。
侯妍对她下得有门禁,晚上只要到关门的点她没回去,那么,哪怕只是超过一分钟她都别想再进门。
所以那晚,她发着高烧在门口睡了一宿。
那年的冬天真冷啊……比南北两极还要冷上一百倍。
车子停在南苑的时候时光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,感觉身旁的人要来抱她,她立马睁开了眼睛。
“我抱你。”叶慎独保持着躬身的姿势。
“不用了,”她说,“伤手没伤脚。”
她用肩膀借力坐起,从叶慎独微怒的目光里下了车。
一进门,宋婶就着急忙慌迎上来,体贴地扶着她,嘴里不停地念道:“接到老杜的电话,说你被人伤了,可吓死老婆子了。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