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世纪八十年代末,俄罗斯黑手D崛起。九十年代烈酒生产禁令推出,使得苏澜音的父亲老阿列克谢能够仰赖烟酒走私发家,在莫斯科地下横行。
如今无论是俄黑整个大家族,还是她父亲领导的小帮派,都如过眼云烟,随时代的变迁而逐渐走向没落,乃至消亡。
黑色轿车在家族酒厂前慢慢停稳。
酒厂的大门老旧斑驳。
铁锈沿着门缝蔓延。
曾经熠熠生辉的家族徽章,也被灰垢厚厚蒙上。
苏澜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她颈侧雪白的狐狸毛越发衬得她那张轮廓清致的脸蛋莹白透亮。
合该是被娇生惯养的大小姐。
哪里像什么帮派首领呢?
当她信步走入厂房。
浓重的酒糟味扑鼻,十足令人作呕。
但为了不被质疑和看轻,她含了颗酸死人不偿命的糖果,把孕反给强硬压了下去!
“大小姐,这些设备大多老化了,维修过多次,可还是频繁出现故障,强行生产,只怕产量也很难供上,再说您想要撇开黑市交易,放到正规渠道上去售卖,许可证还不一定能拿到。”
然而父亲留给她的遗产,只有这些。
她想要留在这片土地上生存,甚至想要扎根、站稳,唯一能利用的,也只有这少得可怜,近乎贫瘠的资源。
“账本呢?”
苏澜音父亲的老部下,曾经她称为“伊万叔叔”的老伊万,把厚厚一沓账本摆在她面前。
“都在这里了。”
老伊万一脸络腮胡子,对她没有悖逆。
却也绝没有忠诚。
云维白造反,父亲被杀,自己东躲西藏的时候向所有能够求援的人都求助了。
可发出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。
没有一个人回信。
正如华夏那句老话:
世事如棋局局新,人情似纸张张薄。
短短一段时间,她就适应了。
也没什么感慨。
选了外皮最新的一本拿来过目。
才翻了几页,眉头就紧皱起来。
“竟然这么多没收回来的欠款?”
老伊万“嗯”了声,没多说话。
苏澜音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从他脸上读出一种“你能怎么样呢?”的表情。
知道对方默认她是不可能把外债收缴回来的。
连她的父亲,连云维白都做不到,她一个女人又哪来的能耐可以做到?
这瞬间激起了苏澜音的好胜心!
“只要把这些欠款都讨回来,酒厂的设备就能全部更新了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