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毒水弥漫的病房,叶早十分安静躺在病床上,脸蛋干净,面容略显憔悴,头发精心整理过,一点都不杂乱,只是被子下单薄的锁骨,让人感觉她仿佛被轻轻一碰,就会破碎掉。
因此阎钊寸步不离,而又不敢真正碰她,一眼不敢落下,又被小姑娘病容虚弱的模样,无时无刻不被刺痛着眼球。
终于盼来她的手指动了一下。
“早早……”
男人激动,却仍注意着分寸,十分轻柔包拢住她纤弱的手指。
叶早睫毛也颤动了两下。
仿佛脆弱的蝶翼。
阎钊一点耐心都没有,却不得不逼自己。
耐心等待。
度秒如年。
等她掀开眼帘。
满眼的眩光。
足足好几分钟才恢复。
茫然的双眼,看到不修边幅的男人,红着眼眶守在她床边。
她缓了缓,努力动用干涩的喉咙,发出微弱的声音。
“是渴了吗?想喝水?还是害怕?”
阎钊像哄童话里的精灵,嗓音极轻极慢,生怕大声一点,就会把她吓到转身离去。
他唯恐她再次昏睡过去。
他的心脏承受不了。
真的承受不了。
“生……日……快……乐。”结果叶早是撑着声音说。
“生日快乐,阎钊,抱歉,我好像搞砸了……”
她知道,日期一定已经过去了。
因为,阎钊胡茬都冒出来了呀。
他一定不眠不休守了自己好久。
抱歉,真的很抱歉。
她太不小心了,毁了一切。
男人愣了一下,本来已经准备去够杯子的手,顿在那里,他低头深吸了一口气,哑声说:“先不说这些,喝点水吧。”
他想,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过生日了。
与他出生相关,似乎总没什么好事情。
本来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世界上。
能偷生,还能讨到叶早这么好的老婆,就一个人偷偷的乐吧。
别张扬炫耀了。
甚至,阎大佬连嚣张的个性,都愿意为叶早改掉。
只希望她好。
只希望她好……
“阎钊,你知道吗?我好庆幸,你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这样,我才能遇到你,才能这么幸福。”
“谢谢你的出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