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早在男人促狭的眼神里,缓缓低下了头。
她知道,这一关是逃不掉的。
叶早只能轻声说:“那、那验完货,你可不可以,别反悔啊。”
[这种事儿,这小不点儿居然软着嗓子想跟人商量?]
[万一我先答应,过后又不承认,她岂不人财尽失?]
阎钊忽然就有种荒唐感。
仿佛他一直在拿宰牛的刀,吓唬一只巴掌大点儿的兔子。
而且还是一只,就算被逼急了,都不懂得咬人的奶兔子。
一下就觉得挺没意思,显得自己怪没品的。
他再混蛋,倒也不至于跟个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女人过不去。
[算了,本来也耍她的。]
阎钊刚要讲话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叶早便抢先说。
阎钊:“……”
她知道什么了就知道?
浴室再度响起水声。
现在,在他的浴室里,有个女人在洗澡。
阎钊莫名烦躁不已。
看向那摞被叶早认认真真叠起来的脏衣服。
他一脚给踹了,以彰显自己多么穷凶极恶。
洗澡用了十五分钟。
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用了二十五分钟。
临开门前,叶早咬咬牙,将自己身上大一尺寸的男士浴袍脱掉,换成了一条浴巾。
当她出来时,那头凶巴巴朝她呲牙,仿佛要她生吞活剥的高加索犬,已经不在房间里了。
阎钊换了身衣服,表情严肃地盯着笔记本电脑,一边耳朵里塞着黑色的蓝牙耳机。
抬眼看她后,他拖动鼠标的手明显顿了一下。
[草!]
因这个颇为粗俗的字眼,叶早停在了原地,忐忑不安地等着男人给自己下判决。
这反应,究竟是嫌弃,还是……
[草!原来不是未成年!]
招人却冷漠阴森的桃花眼从她胸前移过。
要不是叶早能读他的心,光看眼神,恐怕会以为男人十分不满,十分不悦。
[刚才怎么没发现,这小不点儿皮肤这么白呢?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