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没什么,你可以在家里上网课嘛……”李叔边换鞋边说,“就是你得给那些学生们说一声,换老师代课是个人原因,不同意可以不换,就是得等几天。那些一直在这里上课的学生都习惯了,就是新来的……唉,主要这个月雨太多了。”
俩人坐到沙发上,陈向喧比画着:知道,我已经给那几个学生说过了,我说实在不行可以先上网课,不明白的等到时候去琴行我再教,他们说可以等。
“那肯定了,”李叔靠在沙发上说,“那几个学生有俩小男孩说是因为看你弹电吉他帅,还有几个大人,是看你长得帅。”
陈向喧比画着:那我还真不知道。
“你和何仓风格不一样,虽然你俩都是电的木的都教,但就是有点不一样,”李叔偏头看着陈向喧,“不了解你的觉得你是不爱说话,但你的音乐是热烈的,何仓嘛,一开口全是糙理,弹出来的曲子倒是挺温柔的……就连你俩教的学生性格都不一样。”
这他倒是没注意过,刚想着回答什么才好时,李叔又说:“你这头绳新买的啊?怎么像绑垃圾袋的橡皮筋?”
他伸手将头发解开,将那个‘头绳’拿着看了看,黄色的皮筋,具体用途不知道,反正不能是扎头发的。
陈向喧比画着:随手拿的。
“哦,”李叔深吸口气,“你这运气太不好了,干什么都能碰上他,要不……去拜拜?”
李叔是过一年就更迷信一点,但他说这不是迷信,只能说是对生活的美好盼望,在这些盼望难以实现或者十分迫切时,寄希望于神明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办法——李叔选择这个办法太多次了,十次有九次是为了陈向喧。
他比画着:行,你说什么时候去都行。
“好,”李叔现在表情放松不少,嘴边还带着笑,“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……你和那个俞知游现在没联系了吧?”
按道理说是没联系,只有个联系方式,今天这出也确实算是偶遇。
他比画道:没有。
“人不能在一个坑里掉两次,五年了,他一个面都没露过,就连一句话都没说过,我说得难听点,他连个坟都没让你看见,”李叔拍了陈向喧肩膀一下,“你再回头找他,就有点太傻了。”
说他现在对俞知游没有执念是不可能的,如果心里早就放下了,那也就不存在什么害怕下雨天的事情了。
他不是没试过,也就是去年的事。
那天是个中午,安丰和何仓出去吃饭都还没回来,陈向喧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,他当下便给李叔发消息,说自己要去琴行。
李叔当然很开心,陈向喧能迈出这一步不容易,他还是选择开车去接陈向喧,不然走都走不到琴行更让人无奈。
本来一切都好好的,但当他抱起吉他时就开始心里发慌。
没办法不去看外面的雨,不管他坐在琴行一楼的哪个位置,一瞥眼就能看见外面,琴房里也不行,不管是哪个房间都有窗户。